“季断蛇?”
宋又谷同祝掩齐齐回眸,正见胥留留同闻人战并肩行至。
闻人战面颊微侧,轻道:“可是那麻木不仁季断蛇?我师父倒是提过一提,说当年有一邪门外道,横扫中原,甚为神秘,说是叫什么”
“大欢喜宫。”祝掩轻声接应。
“正是,正是。”闻人战拊掌,又再娇道:“那大欢喜宫,本有四位护法,名唤四如意足分别是那欲神足好歹不知居如针,勤神足过目不忘闻采芹,心神足食古不化朱华,观神足麻木不仁季断蛇。据说那季断蛇,医术之高,如鬼如仙。怎得,祝大哥要寻他?”
宋又谷同祝掩互换一番眉语,方愁声道:“还不是祝兄那梦行之症搞的。不过顺口提了起来。”
胥留留一怔,侧目瞧瞧身畔三人,心下不由暗道:怎得他们俱是知晓,我却从未听父亲提起半字?若那大欢喜宫当真横行一时,父亲断不会不知,其只字不提,个中可会碍着些往昔纠葛?
未待胥留留思忖出个所以,便听闻人战接道:“那位麻木不仁的神医,销声匿迹几十载,想要将他从蛇窝里挖出来,谈何容易!且这梦行之症,又不是何等大事,怕是即便寻到季断蛇,他也未必肯为这小伤小病轻易出手。”
“怎就不是大事?尚还不知少扬城那人究竟”宋又谷一言未尽,瞧见胥留留眼刀阵阵,只得吞了舌头,再生生将那未尽说话咽下肚去。
祝掩轻笑一声,心下怎会不知,若破不得那客栈命案,自己从天号一房梦行至三房,又同那尸首待于一处,总归蹊跷。
诸人各怀心思,顿了半晌,方听闻人战脆声轻道:“现天已大亮,可是要前后内外细细搜寻一番?”
祝掩点头称是,正待行动,却闻胥留留轻声支吾道:“那大欢喜宫可是为正道所灭?怎得现如今,全无音讯?”
闻人战稍一止步,摇头晃脑寻思半天,攒眉应道:“胥姐姐别说,那大欢喜宫消失得确是莫名其妙。二十多年前,一夜之间,整个教派再无消息,原本百千教众,便似露华蒸于晴空,失了影踪。之后武林中人,倒似是心照不宣地忌讳着,甚少有人提及。”
闻人战一顿,咋舌轻声,“若非我常黏着师父让他讲些江湖故事,只怕我也无从知晓那劳什子异教之事。后来我还跟我爹同游叔叔询过此事,方一提及大欢喜宫名号,便被他们厉声喝止,冲我乱发一顿脾气,恼得我三五日没同他们说过话。”
胥留留若有所思,稍一颔首,又再朝闻人战浅笑示意,这便随着诸人分往各房探看。
一炷香后。
宋又谷同闻人战俱是坐于八仙桌上,四手齐摊,垂眉耷眼。
祝掩同胥留留分别立身左右,抱臂对视一面,几是同时,轻道:“一无所获。”话音方落,叹息不断。
待了盏茶功夫,祝掩环顾,见诸人疲态尽显,回身一查屋外情状,见时近巳时,这便浅笑,朝闻人战轻道:“我可是初至此岛,尚不及领略野趣,闻人姑娘可愿携我等随意往岛上走走,单是瞧瞧那春花也好。”
胥留留闻声,眸子稍亮,沉声接应:“正有观花之意。”
闻人战心下虽忧其父同游旧下落,然见祝掩胥留留神色,倒也不忍拂逆眉头一低,正闻得肚皮咕咕作响,这便抬掌抚上胃肠,不做犹疑,一下从桌上跃起,瞧瞧身侧宋又谷,下颌一抬,应道:“不仅观花,还可显显身手,打些个鸟兽烤来作午膳享用。”
“妙哉妙哉。”宋又谷不及众人反应,已是足尖点地,眨眉跃出房去,摩拳擦掌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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