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庄点头道:“我也知你心意坚决,且非趋炎附势之辈,从不相劝。只是,预先提醒你。
因这道理谁都明白,所以,各位皇子对娶妻一事,都慎而又慎。外面风声早传出来,裴家一得胜还朝,几位娘娘就都瞄准了裴二将军家的四小姐。现在裴四小姐在京城,当真是风头无两,人人趋之若鹜。
就看现在皇上对裴家的宠爱,领军连战连捷,在朝野中的声势威望,谁得到裴家的支持,不说太子之位十拿九稳,也是如虎添翼。不知秦王,如何打算?”
王霖沉吟片刻道:“皇上处位愈久,疑心越重。这么扎眼之事,秦王明见万里,岂会不知,他不会趟这个浑水的。殿下不是才与裴家三公子闹开了吗?御史台都把奏折摆到朝堂,皇上申斥裴家,街市上也传开,裴家公子还为此挨了打。这就是分剥开了,给皇上表明车马。”
谢庄点点头,却道:“可是,若叫别家……得了去呢?岂非被人占了先机?”
王霖皱眉道:“皇上……不会任这样的事情发生。目今,几位皇子之间,各有优劣,是一种隐隐的平衡。甚而鼓动他们相争,互相攻伐,皇上再行压制,才是为君之道。皇上若是要对裴家以示恩宠,倒不如再叫三公主下降,裴家三公子不也该议婚了吗?”
谢庄想了想,道:“贤弟所言不错,只是,不怕万一,只怕一万。皇上年纪大了,几位娘娘皆存了心思,枕头风不得不防啊!”
“大哥说的也是……”王霖忽然想起一事,犹豫片刻,还是道:“说起妻族,不知秦王府中可还……安静?”
世家子弟收房的人多,且或闹出些不堪的事来,自然大损声名。门第高的人家,往往就不乐意将家中女孩儿许配过去。若是不慎,房里人或是姬妾已经有了庶长子,家中长辈再没有几个交情过硬的世交好友,那妻族的门阀,更要大打折扣。
谢庄喝了不少酒才来,就以为王霖是这个意思,笑道:“我就知道你头前一听齐王,就得担心这个。几位殿下都未议婚,这个天下皆知。
只是秦王为人清冷,从未听说,他瞧上了什么女子。你老哥我也只知道,他的贴身侍从、宫人极少,都是丽妃娘娘还在世时,就给他选在身边,伺候了多少年的。且下人随主,秦王府的人,本就与其他府门当差的,来往甚少,嘴也很紧。除此之外,王府里头的事,外人就都不得而知了。”
王霖放下些心来,点点头,顿了顿道:“既如此说,改日我再与秦王计议吧。今天晚了,大哥早些安歇吧。”
且说那日重峻负气而走,裴师昭叫又叫不住他,追又没法追,深悔失言,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去了。
裴师昭料想他在气头上,说也未必会听,权且耐着性子待几日。只是堪堪过了两天,裴师昭就忍不住了,偷偷叫人备了个软轿,勉强乘坐了,往秦王府去。
不成想,裴豹往门上一问,门子皆答,王爷与王公子出去了。
裴师昭一听,又是那个什么王霖,就极不高兴。只是,他心里打量,之前都闹成这样,看那几个门子的样子,也不敢瞒他。他有心进去等重峻吧,门前拦着不让,这样回去呢,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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