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恩成这才问站在一边的裴师昭,“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与何人厮混?”
裴师昭一听,就觉得头皮发麻,“没……也没去哪,就……就还是跟柳必辉他们,四下闲玩……”
“混账!且不说大比之年,你名为回京准备秋闱,却到处东游西逛,只你到现在,还敢欺瞒为父!”
裴恩成把御史台弹劾他的折子,往裴师昭面前一扔,“你自己看吧!”
裴师昭战战兢兢,只拿起来扫了一眼,就知东窗事发,暗自叫苦不迭,却嗫嚅道:“爹爹,这都是一场误会。我是习武之人,跟秦王也是至交好友,不小心才踢坏了秦王的府门,并没有不敬之意……”
“大胆,还不与我跪下!”
裴师昭吓了一跳,没奈何,哎哎蹭蹭的跪在了堂前。
“至交好友?”裴恩成勃然大怒道:“我刚才,说得何事?!获胜还朝,我裴家现在是众矢之的,各家皇子,都来招揽。然我裴家,忠臣不二侍,只能有一个主子,心里眼里,只能认得皇上,看不得他人。京城现在这般纷纷乱乱,我与你二叔、四叔,躲还来不及,你竟然跑去与秦王交朋友?!”
“爹爹!”裴师昭叫屈道:“那你不让我与诸位皇子来往,不就是因为,他们有争位之心,若我牵涉其中,一旦失败,会连累我家嘛?!可是秦王安静淡泊,只喜欢音律、美食,并没有那种野心啊!”
“没有?呵呵。”
裴恩成冷笑道:“生于帝王家,哪个男子没有身登大宝的野心?即使他们本身没有,也会被身边的人事物,以及现实裹挟,不得不争。
本来都是一样的兄弟,有朝一日,变成君臣,你要向一人行跪拜大礼,这也是小事。他一手掌了你的生死荣辱,一个不虞,便是性命之忧,抄家灭族的大祸事。所以,此等心,皇子们心里皆有,只是成与不成罢了!
秦王乃异族之女所生,血统不纯,本无希望继承大位。对外自然要装一装淡泊名利,一旦他有机会,你看他争是不争?!”
“他想争又怎样?!”
裴师昭少年心性,本就狂妄冲动,一听父亲说重峻血统不纯,不配做太子,顿时激动一腔血性,急叫道:“他不想争,我就每日与他游山玩水,自在田间。若是他想争,我就陪他争一个花花世界、大好河山!”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居然说出此等株连九族的狂悖之语!若等着他日祸乱我家,叫我对不起列祖列宗,不如今天,我自己先将你打死了干净!”
裴恩成怒不可遏道:“来人呐,拿棍棒绳索来,与我上家法!”
什么?家法?!裴师昭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下意识得盯着裴恩成。
站在一旁的裴恩济一听,顿时大惊。一起战场上打滚,浴血奋战厮杀了三十年,大哥的性格,他实在太清楚了,向来说一不二、宁折不弯。
然而长兄为父,裴恩济不敢劝,只得“噗通”一声跪在裴恩成面前道:“大哥,使不得啊!母亲最喜欢这个孙儿,老母年迈,你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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