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木儿的药吃没了。”
“...我...我过会儿跟你爷说。”
“爹,木儿没药吃会不会..”
“别瞎说!”
...
低低的啜泣声拌怯懦老爹的叹息传到苏木耳中,她也忍不住无声的叹了口气,望着木格子窗外湛蓝的天,暗暗决定,一定要摆脱三口之家的困境。她们都还小,这样刻薄的家庭,多一日都觉得心慌。
思来想去也没个章程,脑子却渐渐发昏,木格子窗越来越模糊,最后黑成一片。
醒来的时候,屋子已经黑了,月光从窗外照进,能瞧个大概。觉喉头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隔着前屋,隐隐约约听着碗筷相碰的声响和低低的说话声。
太阳落山不久,一家人从地里收活,正吃晚饭。
有些凉,苏木紧了紧被子,肚子咕咕叫起来。
“醒了吗?感觉咋样?可有不舒坦的?”是苏叶来了,她手里端个热乎乎的碗。
“咳咳,好多了,咳咳...”
“夜里凉,你别起身,我喂你吃。”苏叶忙上前。
“姐,我好多了,你别担心。”
“真的?”语气较方才雀跃许多。
“骗你作甚,那碗粥喝下去,浑身都有劲,头也不晕了。”苏木说笑道:“我就是饿的,嘿嘿。”
说罢,接过温热的碗,是红薯香。
苏叶低低笑了。
“姐,你吃饱了吗?”碗筷声还没停,怕是听到自己咳嗽声就下桌了。
“饱了,你吃着,我先出去收拾。”
苏木嗯了声,埋头吃起来。
她除了咳嗽,觉着身子都已爽快。想着要不要出去转转,思忖一番还是躺下,她不想让那一家子知道自己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苏叶又进来一趟,将碗收走。后端来一桶热水,姐妹二人合着擦洗。一番忙碌,才挨着躺下。
半晌,二人都没说话,苏木耳边是轻微的呼吸声,就在她以为苏叶已经睡着的时候,听得身旁人轻声道:“青哥儿的姥给咱爹相了个媳妇儿...”
苏木一惊,青哥儿是二伯的小儿子,上头有个姐姐叫苏丹,比自己大上一岁。青哥儿的姥姥,那不是就二伯娘张氏的娘,张氏是个毒辣的,肯定没有好心。这后娘...苏木郁闷了,往后日子怕是更加难过。
接下来几日,苏木装病卧床不起,没同一家子照面,只便宜老爹来瞧了几回,每日皆由苏叶照料。
庄户人家主要的口粮是红薯,秋收后又种了一季。连日来,一家子忙活的都是这个。
苏木趁人走后,走出房门观察院子的情况,几日也摸出个大概,却没什么收获。
苏叶并没有再煎药给她喝,许是苏大爷没应,亦或是二房的作怪。
院坝前种有许多果树,其中就有枇杷,枇杷叶子能治咳嗽。苏木只说了药里有枇杷叶,苏叶自是信了,欢欢喜喜的煎给她喝。喝上几回,咳嗽果真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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