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怎么就从兵马司的巡街卒,摇身一变成为靖安司的人呢?
这升迁的速度,未免有些太惊人了吧。
蓦地孙彦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又想到那日靖安司鬼面千户入府搜查之事……
“若是如此,何不去和新年表兄言谈一番,请他在靖安司内部打探一下薛焕这件案子的首尾,会不会波及到自家父亲……”
心念至此,孙彦当即准备起身,去那小院寻新年表兄。
可又想到此时夜色深沉,表兄晚间归家,定是思母心切,自己现在上门打搅,岂非无礼?
又打听到自家父亲竟然还在平康坊中饮酒玩乐,不由得无奈摇头。
只好耐心就寝,安心熬过此夜,待到第二天公鸡报晓,穿好衣衫,用过午饭,便往那小院行走。
经过小院青砖矮墙时,孙彦听到里面传出“嗖嗖”刀剑破风之声,侧头一看,不由得发出一声喝彩。
见那院中毛竹前,一身穿青衣的挺拓男子使一把错金牛尾刀。
步伐严谨端凝,刀锋或劈或砍或斜抹,一招一身甚有章法,刀光亮银闪眼,舞的如一团雪白光圈,甚是好看。
舞刀之人不是别人,自然是孙彦的表兄,李新年。
李新年听到喝彩声后,便当即收刀立住,回头一看,是表弟孙彦,便将他礼貌请进。
孙彦笑道:“表兄今日怎么这般得闲,有功夫在晨间舞刀。”
李新年道:“今日休沐。”
今日确实是他休沐之日,不然就算昨日心中再烦闷,他今日也肯定是要穿那身小旗公服去巡街的。
二人在院中一番寒暄后,孙彦谈及正题,道:
“听说表兄昨日穿一身靖安司的飞鱼服回来,竟是加入了靖安司,真是可喜可贺。”
“也是机缘巧合罢了。”
李新年见他面有难色,估计是有所求,便正色道:
“子玉,你我表兄弟,又承舅舅恩德,若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孙彦便道:
“表兄可知十数日前,那靖安司郑青舟郑千户办的那起工部营缮司郎中薛焕一案?”
李新年如何会不知,便道:
“此案牵扯深广,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孙彦连忙道:“弟也有所耳闻,这短短几日之内,已经演化成一场风波,牵扯出好几位朝廷大员……”
李新年猜到了孙彦想要问什么,道:“子玉可是想打听舅舅是否会被牵扯到其中?”
“正是。”
李新年微笑道:
“自然是不会,关于此事,我也问过郑千户,据他所言,舅舅虽与那薛焕关系甚密,但只是欢场之上一同作乐之友,相交不深。”
其实李新年还有一句话没说,那郑千户先前为了调查此案,专门派靖安卫监视跟踪了孙乾程一段时间,得出的结论是:
“此君无甚才气,虽不是大奸大恶,蝇营狗苟之辈,但也不是什么德行高深之人,在仕途经济上也无志气,不深交朋党,求小功而无大过,图小利而有底线。”
像孙乾程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明哲保身,在当今圣上治下自然无事。
但若是把他放在明太祖陈胜手下做官,被剥皮实草的官员里指不定就有他孙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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