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巡街卒保持一定距离的李新年眉头紧锁,盯着那管事,聚精会神地听着。
霍解冷冷道:
“王德胜,就是昨日来你邻水巷子征查税钞的那个!为何他进了你韦胖子的巷子,今日却没有出来!”
“胡说胡说……”韦胖子一张肥腻脸庞竟颤抖起来,惊愕道:
“昨日下午那王德胜是来征查税钞,可是我哪敢动他,税钞给他后,我还请他吃酒一直到晚上……甚至还多给了五贯钱,要他送给前日晚间新来……的那位小旗……对,他多半是去给那位小旗送钱去了……”
听到事情扯到自己,李新年愣了愣。
霍解转身面向李新年,沉声道:
“小李兄弟,你昨日晚间可曾在家,可曾收到小王送的五贯钱?”
李新年看了眼那管事,摇头道:
“昨日晚间属下一直在家,未曾见到小王,也没收到他送的五贯钱。”
霍解又转身面向那管事,神色愈发严峻,道:
“韦胖子,你还不从实招来!我上午问过好些人,多说只看到小王兄弟进你这邻水巷子,却没见到他出来过,定是你把他怎么着落!”
韦胖子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在这种情况下,不强力顶着撑着,还能怎么样?只是一味面盘颤抖,大声道:
“霍解,你不要血口喷人,不要诬陷我……”
“你这头白眼狼,你这条狗,之前给你明里暗里给你送你……”
可是还没等到他话说完,一个冷眼旁观的巡街卒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他鲜血和牙齿飞出。
霍解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忽然从一个巡街卒从赌坊内冲出来,面色焦虑愤恨,边走边大声道:
“霍指挥!”
“找到尸体了,小王兄弟果然这群奸人所害!”
邻水巷子里炸开了锅,巡街卒里人人激愤。
李新年愣了愣,他原以为小王只是被殴打关押,没想到真的是死?
霍解的面色变了变,一双眸子露出如鹰隼环顾般的眼神,语气越发愤怒,对跪在地上听到消息后,面如死灰的管事质问道:
“韦胖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肥胖管事趴在地上,到此时,似乎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低声嘶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是亲眼看到小王走出箱子的,这是诬陷,这是诬陷,当初我和周爷是怎么对你的,你……可记得!”
可霍解此时根本就不搭理他了,看了眼李新年,又面向那些躁动的巡街卒们,言之凿凿。
“弟兄们,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小王平日里多好的一位弟兄,平日我都拿他当做自家人一般,却被这奸人残忍殴杀。”
“平素里,这奸人仗着人多势众,在这城东坊市里,祸害百姓,残害妇女,欺行霸市,私谋暴利,本官早已忍无可忍!”
“今日,竟又做出这等残杀官兵之行径,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旁的李新年冷眼看着霍解表演,正欲开口问话,忽然巷子口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偏头看去。
却见黑衣文士带着一队人马身着皂衫,跨腰刀,怀揣铁锁,正是金陵府衙的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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