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还不忘吩咐属下把薛恒义的尸身和头颅带走。
郑百户忽然哈哈大笑,指着那张俨离去的背影,对李新年道:
“李大郎,对这张俨,你是如何看待?”
李新年微一沉吟,环顾四周,开口道:
“千户,那张俨尚不足为道,但是现在下着了雨呢,这么多兄弟在外面淋久了,怕是要感染风寒,不如先进小楼再说。”
此言一出,满巷靖安卫的目光都投到李新年身上。
郑千户笑的更欢了,拍着李新年的肩膀亲切道:
“李大郎啊李大郎,如此会讨巧,我手底下这帮兄弟如何还能给你甩脸色。”
李新年却正色道:“什么讨巧,不过是替千户体恤兄弟们。”
“好好,进小楼吧。”
郑千户讪笑,不多言,率先飞入小楼高层。
李新年面带微笑,对那些因为自己,在秋雨中站了许久的靖安卫们拱手道:
“各位哥哥,小弟李新年,此番多有劳累诸位,在此先谢过。”
原本靖安卫们因淋雨对这厮是有些不满,可是见他之前那般犀利刀法,现在又如此说辞做派,亲切知礼,挑不出半分毛病,便没人当场发作。
有几位年长的,朝他拱拱手,便也施展轻功,几个纵身,跃入小楼。
有几个年轻些的,或者敬佩李新年刀法的,上来搭话两声,约定日后酒局,才纵身而上。
直到最后,这秋雨潇潇的巷道上,只剩下李新年一个人。
他走过去捡起刚才打斗时掉落在地上的斗笠,戴在头上,缓步地走出巷道,从隔壁的银杏巷子进了小楼,一步步登上最高层。
在小楼和这些日后的同僚叙话,待到雨停后,便各自离去。
虽说李新年已经完美地达成了郑千户给他的任务,可是如他这般,刚入金陵兵马司不过十几日,又立刻被提拔进入靖安司的,还是比较少见,需要条框规程上的等待。
第二日下午,李新年巡街回来时,自家院墙上又多了一个鲜活的脚印,但此刻,他连骂也不想骂了。
开锁进入院子,李新年不出所料地看见红脸汉子坐在石桌边,抱着酒坛子在那喝酒。
与此同时,他看到石桌上放着一包衣服。
打开一看,豁然是黑底滚银边,锦鲤纹绣的官衣,还有一把错金牛尾刀。
官衣和牛尾刀上,都刻有李新年的名字。
李新年呸呸咂舌道:
“千户大人做事,主打一个动作迅猛,今日就把这身衣服送来了。”
史蔚笑眯眼,道:
“飞鱼服和牛尾刀,头儿那多的是,不过调任的文书调令,还需要走一道规程,估摸着明后两天就下来的。”
“不过我说,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在这兵马司,我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史蔚语气自然地说道:
“有什么快不快的,这事不还不是怪你?谁知道你动作这般快地就把境界提升到第三重。”
“再说了,这不刚好有薛恒义这么一块磨刀石出现,头儿也是想让你在众兄弟面前显露一把,谁晓得你小子刀法这般精湛……”
“那厮之前和我打生打死的,在你手上,竟过不了两个回合,被你一刀枭首。”
“所以你早入靖安司,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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