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闺阁之中的小姐,自然会对未来的夫婿产生一些幻想。
“小姐,李公子正在厅里和老爷说话呢。”丫鬟回答道。
沈明溪眉眼低垂,道:“我去看看。”
丫鬟急道:“这怎么使得,小姐,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沈明溪巧笑嫣然,道:“好妹妹,我就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看一眼。”
说完,也不顾丫鬟阻拦,提着裙子推开房门,脚步轻快地奔了出来。
此时小厅中,李新年正和一位相貌儒雅的白衫中年男子说话,正是那鸿胪寺左丞沈越。
沈越和李新年的父亲李平山,舅舅孙乾程,都是同一年的进士,彼此相知多年。
话匣子打开后,便提到了李平山,气氛就有一些沉闷。
谈话间,沈越也在一直观察这位年轻人,见其一身青衫,眉宇间英姿勃发,说话对答如流,谈吐不俗,气质从容,心中也生出一些好感。
二人正谈到读书科考一事上。
沈越也知道李新年此前屡试不第的事迹,勉励道:
“贤侄,须知求取功名一事,非一朝一夕之功,还须多加努力,刻苦研学才是。”
李新年直言不讳道:
“世伯不知,小侄已决意弃文从武,投效军中。”
沈越面色一变,连忙问道:“弃文从武,贤侄不再走科举入仕一途?”
李新年道:“正是。”
沈越有些迟疑,沉吟问道:“贤侄是否已经修行六御真气,欲投武科考?”
六御真气,是新明一朝流行甚广的六种正统真气修行法门,但只是六种统称,每一御中都含诸多分支。
李新年回答道:“小侄正有此意,目前虽未修真气,但已准备寻访高门武馆拜师。”
沈越脸色顿了顿,许久未说话,才道:
“如今我新明外有鞑子虎视眈眈,内有流寇匪乱,从军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但是武学真气一途,极其看重天赋根骨,又大多需从幼时便勤加练习,贤侄还需多加考虑,莫要误了自己的前程。”
虽然也是勉励之话,言辞恳切,但是说话的语气和刚才已经有些不同,隐隐有些不看好之意。
李新年人情练达,自然感受得出沈越话中的情绪,但世间之事,皆看实效,自己只需做出一番成绩便是。
便朗声道:“世伯教诲,贤侄谨记,但大丈夫立于世间,即有志做出一番事业,便要脚踏实地,持之以恒。”
这话说的言之凿凿,掷地有声,沈越也不便就这个话头再说些什么。
李新年正准备再含蓄客套几句,忽地心有所感,觉得有人在暗中窥探。
这是李新年前世养成的一种本领,对目光注视异常敏感,心头这般想着,便随口问道:
“世伯,听闻府上有一位沈黎小郎君,今日不在府上吗?”
沈越笑道:“黎儿在后院读书,正为童试准备着呢。”
李新年趁机偏头,看向小厅对面一副竹帘,却正好对上一双如秋波般的清澈眸子。
四目相对,那对清澈动人的眸子忽的一闪,宛若受惊的小鹿一般,收回目光,帘子轻晃。
李新年心中了然,他猜测那双眸子的主人可能就是自己那位未婚妻,沈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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