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陈昌看来,胡颖之所以向他垂询,大概也有其他意思。
比如说,陈昌是陈霸先之子,就算处理最后留下隐患,陈霸先不会怪到他的头上,也不会对陈昌怎么样。
如此看来,胡颖还真是一个狡猾的小老头。
虽然他此时不过三十七八年纪。
陈昌当然不会矫情,该说的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
“胡司马所言极是,我高要粮草因为这次战事早已输往敌前,此时已是捉襟见衬。再者,广州战事刚起,以后粮草运输接济不可短缺,又怎会有多余的粮食养活他们?”
胡颖捋着胡须点了点头。
若正眼相看,胡颖当真长的不错,年轻时候肯定是个大帅哥。
就算接近四旬在古代都到了做爷爷的年纪了,但相貌仍是未衰。
胡颖想到一事,补充道:“这次贼人倾营而出,将粮草全都留在了大营,以为一战破我高要,不想倒是便宜了我等。”
看他笑得欢,大概意思是就算这点粮草是敌人资助我等的,也不能还回去来供养他们。
陈昌不做理会。
继续道:“既然没有多余粮食来养活他们,将他们继续留在城中,虽然暂时安置在军营,但也不是办法。”
“如果说,将他们全都放了,或者……杀了,只怕放之则祸害乡里,杀之则不义。”
“以昌来看,可将他们召集起来,有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者,可自行离去。但不准他们再回广州以资贼人,若然抓到,当杀无赦。”
胡颖嘿然一笑:“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只不过,留下来的,当如何处置?”
陈昌道:“愿意留下来的,可考校弓马,弓马熟练者留在营中效力,不济者,可送粮食遣之归去不迟。”
在陈昌看来,甲士宁精勿滥。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以三千精兵,便可纵横沙场,破敌数万。
胡颖听陈昌前后一说,大概意思其实跟他想的差不多。
再一次的考验,再一次的令胡颖满意。
胡颖点了点头,说道:“你之所言,正合我意。如今广州动乱刚起,我高要守兵不足,正是需要人马补充的时候。”
“但人马贵精不贵多,如果都是些酒囊饭袋留着,不但徒耗粮草,亦难以成事。若然能够取其精华,将之编入部伍,勤加训练,必将有宜于我。”
“嘿嘿,小公子之言,深得我心,妙哉妙哉,当如此去办。”
胡颖伏案而笑,又即道:“对了,当日你活捉贼将杜晋,此乃一大功,待府君回来后,我当亲自为小公子请功嘉奖。”
顿了顿,又道,
“只是,我听说你回去后,向母亲为那些士卒请赏。在我看来,此又小公子太过抬举他们了,赏之太厚,非有他谋,则过之矣。”
眼睛注视着陈昌,似乎要看看陈昌此赏,是过焉,是有他谋焉?
是过,则不过一时之兴起,小孩过家家。
是谋,则此子城府太深,必将有所抱负。
陈昌站了起来,拱手道:“胡司马所言极是,昌记住了。”
接着,话锋一转,
“如果胡司马的话都说完了,那么,可否昌来请教胡司马一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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