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有此拼劲,也是难得。
只是,等他看到敌方一人将他砍倒,踢翻在江面,他差点一个呼吸困难,就要嗝屁了。
人是他带出来的,陈乔有个好歹,如何向陈霸先交代?
他脸上血色顿失,脑袋晕眩,差点跌倒。好在有旁边人将他搀扶住,也让他镇定了下来。
目下,他的任务是攻破贼人水面防线,以侧面协助陈霸先解围广州。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已是无可挽回了,那么就得将未完成的尽量完成。
也幸好,有了先前陈乔的阻击,加上陈延等在旁协助,给了自己一方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也就在陈乔落水,陈延抛下弓矢去救时,那根碗大粗的铁索,在猛火的不断烤炙下,砰然一声,从中间断了。
宽阔的江面再也没了束缚。
而陈军的楼船也堪堪驶到。
也就在铁索断裂的瞬间,陈擬让人打了旗语,命令各船往旁边退却闪开。
同时,陈擬抓住了机会,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现在正是最佳时机,贼人精锐尽在前部,也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他们这边退却,而敌人不论是放弃还是继续追击,他们都完全可以做到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
只是,落水的陈乔,还有为救陈乔跳入水中的陈延,陈擬是无法照顾到了。
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他相信,就算是陈霸先也绝对会这么做。
战机稍纵即逝,岂有坐失之理?
“放!”
楼船上,分别设置了六台拍杆,前后各二,左右各一。
它们就像大型的桅杆一样,上面拴着巨石,安装着辘轳,还有一根绳子,从头贯穿到底。
随着一声令下,松开绳索,石头落下。
轰隆声中,不是没有瞄准,石头落入水中,砸起轰天的水花,则是啪嗒声中,击沉船只。
这些石头并没有白费,就算砸不中,还可以拉起来,再放下。
如是者再三,贼船不是被砸沉,就是吓得四处逃窜。
周文育所在船只,差就就被击中。
“父亲快走吧!”
眼看唯一依赖的铁索也已经被烧断,而陈军大型楼船纷纷压了上来,身在后方的周宝安,再也坐不住了。
他不顾父亲的命令,立即带着剩下的船只团团围了上来。
还想要以人数上的优势压倒对方。
但无济于事。
根本就无法接近对方船只,不是被拍杆击中砸沉,就是被乱箭射退。
眼看局势不利于自己这边,周宝安寻找到父亲,请求撤退。
周文育虽然不怕死,但奈何自己一方在船只上已经失去了优势,纵然兵马再多也不是对手,着实无奈。
他昂首望向敌军楼船,突然间愣住了。
周文育被白袍小将陈擬给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在多年前。
周文育本名项猛奴,后来因为得到戍主周荟赏识,周荟收其为养子,并请太子詹事周捨为他改名周文育,字景德。
时任司州刺史的陈庆之,跟周荟是同郡,关系特铁,陈庆之于是奏请周荟为前军军主。
而周文育因为周荟的关系,时常见到陈庆之,并得到陈庆之的指点。
对于这个白袍将军,周文育亦是推崇备至。
只是如今义父已死,白袍将军也已然故去。
不想,今日还能见到同样身穿白袍的将军,且见他气度沉稳,指挥若定,就知道不是懦弱之辈。
这场战,也就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
既然已经努力了,阻止不了,也没有办法。
他呼啸一声,带着儿子周宝安,以及能够脱身的人马,纷纷往后撤去,不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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