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犬尚欠火候,今后当更加勤勉,不可辜负殿下期许。”陆机谦虚的说道。
这种虚词客套的对话,陆蔚当然且听且了,附和着说了一些奉承的话,又向另外几位将军问了礼,尔后便跟着陆夏在帐内下方寻一个中庸位置落座。
有奴仆来奉茶斟酒。
闲坐了一会儿,陆蔚心中原本颇有期待,乐肇能寻机去向成都王进言。岂料,对方在入帐之后,便自顾自寻到族亲的坐席旁落座了,规规矩矩静如处子,别说去寻成都王说话了,甚至都不敢多看成都王一眼。
他于心下暗暗揣测,这家伙该不会是一个只有嘴上功夫的小开吧?无奈,自己只能另外等候时机,待到成都王出帐时,再伺机让外营的自家部曲展露一二头脚。
吃了会儿茶酒,空气中忽然飘荡起一股熟悉的香味。
陆蔚、陆夏所在坐位置,恰好是在大帐中部。
天气闷热,大帐为了通风,特意挑起了几处帷幕。透过这挑起的帷幕,但见帐外施施然走来一位二十芳华的女子,轻纱薄幔,衣带飘逸,饰有马头鹿角的步摇,身姿十分丰腴。
但见这女子脸上妆容,似是新涂,朱唇浓眉,鲜艳至极,颇显妩媚;
辅之天气闷热,她的几缕鬓发,湿漉漉的黏在俏脸上;下颚到胸前也隐有湿润,使一身轻薄的纱幔,紧贴着身姿,凹凸尽显,隐喻了一番风浪。
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这女子内里的中衣,不知是束得太紧,又或是本身略短了一截,衬得胸部十分挺翘,仿佛只稍一弯腰,便会跳脱出来一般。
在左右两名女婢拖着裙摆的帮衬下,女子从中军大帐侧面路过,径直向对角的方向而去。
彼处,另设了一座小帐。
小帐以帷幕遮蔽了三面方向,而唯一敞开的方向,正好对着中军大帐。
小帐下,聚着十一二位伴王公权贵们出行的女眷,多是年轻少妇和孩童,也有三两老媪。众人皆一身雍容,举止端正。
一场犒营巡军,竟硬生生被折变成了王公权贵们携妻带子的郊游。
蓦地,大帐内,有一人轻唤了一声。刚刚路过帐外的那鲜艳女子,立刻闻声顾首。
“殿下,这位是末将新续内子,乃陈郡谢家的女子。”坐在成都王左侧一位将军,起身向成都王做了介绍。
陆蔚适才与成都王问礼时,已知对方便是今次巡营的核心人物公师藩。对方已年过半百,久居河北,常有征伐异族、乱民的叛事,尽管肚大腰圆,但也有几分战将的风范。
“陈郡谢家,名门巨室。”此时的成都王已经喝了不少酒,脸色红润,神志兴奋,侃侃而谈,“前岁时,本王奉诏讨不臣,期间曾访洛都太学,曾与国子博士德平公有过一二晤谈,本已约好,邀德平公北上赴邺城授学,奈何,数月之后德平公因疾先去,实在惋惜啊。”
不过,在他说这番话的过程中,眼神始终都游走在公师藩新妻谢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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