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边走边笑道:
“是啊,我明天就回护卫队……”
又是一番寒暄后,他才走出厨院,加快脚步,沿着来时的路走去,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重归平静。
……
吃过午饭,陈渊来到李管事府中。
陈他来得很早,王聪、赵山都还没来。
陈渊来到正堂,朝李管事恭敬行礼:
“二牛拜见师父!”
李管事手捋胡须,笑道:
“二牛来了,今日是你的月休吧,怎么不去勾栏瓦舍,听曲作乐?”
陈渊挠挠头,憨笑道:
“二牛不懂那些,只会练武,月休无事,我得在师父身前效命。”
李管事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你倒是孝心十足,伏虎劲练得如何了,有何疑难之处?”
陈渊低头思考片刻,然后问道:
“师父,我运转真气行过冲脉时,总是有躁动迹象……”
他问了几个问题,李管事一一出言指点。
在此期间,王聪和赵山先后到场,都不敢出声打扰,站在一旁,仔细倾听。
他们现在也不过是炼骨境,只是比陈渊的积累深厚一些,李管事的指点对他们同样有效。
一刻钟后,李管事笑容一敛,正色道:
“好了,就先到这里吧,你两位师兄也到了,有一件事,为师得跟你们说一下。”
“请师父示下!”
王聪应了一声,陈渊和赵山也是神色郑重,凝神倾听。
李管事轻捋胡须,缓缓开口:
“明天上午,堂中要往赤莽山脉运送一批铁器,我也会随车队前往,你们三个也跟为师一起去吧。”
“是,师父!”
三人齐声应道。
“这次是和一个新寨子做生意,是一笔几千两白银的大买卖,要把货送到赤莽山脉深处,路途艰险难行,还有山匪流窜,你们务必做好准备,切不可掉以轻心。”
王聪问道:
“师父,帮中不是买了那些寨子的旗牌了吗,应该不会有人不开眼,来劫咱们的道吧?”
李管事双目一眯,面色凝重道:
“今时不同往日,去年北面和西面的岚州、兴州先后遭了旱灾、蝗灾,灾民逃亡四方,赤莽山里新起的寨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懂规矩,以前买的那些旗牌,作用越来越小,必须小心行事。”
王聪脸色一变:
“是,师父,徒儿不敢大意!”
李管事点点头,神色稍缓:
“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咱们伏虎帮终究不是那些小商小贩,轻易不会有人招惹,而且孙掌柜极为重视这次交易,派我和张金奎一起前往,他肯定也会把徒弟带上,加上你们,炼骨武者就有六名,更加稳妥了。”
三人齐齐点头,但王聪和赵山的神色,都是极为凝重。
陈渊面上还是一副憨直模样,但心中也是一凛,暗暗警惕起来。
百兵堂明面上是一家安分守己的铁匠铺子,暗中却一直和山匪做生意。
县里驻军的生意不好做,要走郡城衙门工房和兵房的路子,还得和其他铺子一起分润,中间经手的人又多,成本太高,油水也显得不是那么足了。
地主豪强往往有自己蓄养的铁匠,从百兵堂买的铁器不多,而且不稳定。
而赤莽山脉里的山匪寨子为了买兵刃铁器,舍得花钱,需求又大,和他们做生意,还不用给县里交税,利润最是丰厚。
百兵堂背靠伏虎帮,买通县里驻军,黑白两道通吃,当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这也是堂中养了一大批护卫的原因所在,若是只在县里做守法生意,根本无需这么多护卫。
但百兵堂以往都是和赤莽山脉边缘的山匪做交易,这次却是要进入山脉中段,还是和新寨子做交易,不知底细,风险大增。
甚至连两大管事都出动了,对陈渊三人来说,更加需要小心。
随后,李管事又叮嘱了几句,留下王聪,赵山和陈渊离开李府。
赵山今天不休息,还要去护卫队,和陈渊分别时,出言叮嘱道:
“你也听到了,这次进山不是小事,可不能再鲁莽行事了。”
陈渊重重点头:
“我一切都听师父和师兄的!”
赵山还是不放心: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那郑均是张金奎的徒弟,不怀好意,他让你冲上去,你就真上了?也就是你运气好,没有落入围攻之中,还劈死了一个山匪,但以后要是还这么鲁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郑师兄是护卫队统领,我得听他的指示,哪知道他会害我……”
赵山摇摇头,无奈道:
“你呀,就是太过老实了!这次进山,你全程跟在我身边,不得擅自行事!”
陈渊咧嘴一笑:
“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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