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司的书房内,布政司主事官员袁洪正在与身边的贴身下人交代着什么,袁洪身型微胖,穿着睡袍,显然是刚醒不久,还没来得及洗漱更衣,怀里抱着一个上锁的锦盒,下人打扮的人叫何帆,在一旁卑躬屈膝的听着。
突然,只听“哐”的一声闷响,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惊得袁洪一把揪住下人何帆挡在身前,怀里的锦盒恨不得自己能一口吞进肚里子。何帆则在袁洪身前颤颤巍巍得抖个不停,一咬牙,壮着胆子大喝一声:“何人如此无礼,不知道大人公务缠身吗?还不退下!”话音刚落,只见仇真一脚踏进屋来,傲气的撇着两人,身后一个与仇真相同打扮的青年则一脚将另外半扇门踹飞,倚在门口的门框上,神情极度不屑的撇着二人,此人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脸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端的是一表人才,却偏偏面露轻浮,眼光斜视,嘴里叼着一根柳叶,嘴角上扬,吐出几个字来:“锦衣卫镇抚司百户刘基、仇真,见过袁大人,嘿嘿嘿嘿”说完阴笑起来,正是同仇真前来办差的刘基,与仇真不同的是,刘基并未佩戴绣春刀,反而手里把玩着一把锯齿短刀,短刀的刀柄末端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扣环。
“袁大人,衣服都没换就起来操劳公务,当真是公务缠身啊,不如,我兄弟二人来帮帮你?”仇真一边说着一边朝怀抱盒子的微胖男人走了过去。袁洪面露惧色,怯生生的说:“你······你们是······锦······锦衣卫?你们想······想干嘛?”“嘿嘿······”仇真身后的刘基踏前一步,右手食指穿过短刀扣环旋转把玩,笑道:“袁大人,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们说出来?”“我······我······”袁洪不禁后退一步:“我什么都没干。”仇真忍俊不禁,嘴角一撇,邪笑道:“既然没做什么,就请大人把怀里的锦盒交给我兄弟二人可好?”说着向袁洪伸出了右手。
听仇真这么一说,袁洪额头早已是冷汗直冒,他岂会不知这锦盒里面正是自己的罪证,如果交出去,肯定是难逃一死,横竖都是死,不如······想到这里,袁洪咬牙切齿的向身前的下人低语几句,两人顿时心生歹意,而这一切小动作,都被仇真看在眼里,多年的锦衣卫生涯让他明白了二人的心机。
忽然,袁洪将下人推向一边,迅速从背后腰间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咆哮着刺向靠近自己的仇真,就在匕首即将刺向仇真胸口的瞬间,仇真眼疾手快,向后小跳一步拉开距离,紧接着右手迅速拔刀上挑,速度快的惊人,只听锵的一声脆响,绣春刀将迎面而来的匕首直接击飞,死死地钉在房梁上,而袁洪则被刚才仇真的一击振得手腕抖个不停,嘴巴张的老大,随后赶紧向一旁的何帆使了个眼色。何帆心领神会,突然举起一旁摆放的花瓶,不要命的向仇真冲来。
仇真身后的刘基嘴角轻蔑一笑,正在玩弄短刀的右手向何帆迅速甩出,短刀扣环从食指滑出,旋转着飞出。何帆来不及反应,只听得耳边嗖的一声,一道寒光抹向自己的脖子,顿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卸了去,举起花瓶的双手渐渐没了力气,哐的一声闷响,花瓶应声落地,碎成一片,而何帆则是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鲜血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流出,何帆表情痛苦狰狞,大口喘着气,竟然是气管被锯齿短刀割断无法呼吸,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求救地看向一旁的袁洪,而袁洪则被刚刚发生的这一幕惊的两腿发软,寸步难移,只听扑通一声,何帆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刘基冷哼一声,右手向后快速一扯,短刀似有灵性一般向刘基倒飞回来,被刘基轻轻接住,插回自己后腰的刀鞘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短刀刀柄扣环上有极为纤细的丝线连着刘基右手的护腕,一滴鲜血顺着丝线滑落在地。
“华而不实”仇真嘴里嘟囔出一句,“嘿嘿,你少来,等我的飞刀练好了,定会超过你仇家的拔刀式”刘基不服气的回道:“不过,你小子还真可以啊,看你刚才的架势,虽然姿势没我帅吧,但这速度比之前······啧啧啧······又快了不少呀,连偷袭的匕首都能被你小子打中,害我白担心一场,倒是袁大人你······”刘基最后一句则是对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袁洪说的,还阴阳怪气的故意把你字拉得很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袁洪面前,右手放在袁洪胸前的锦盒上轻轻扣着,把脸凑近袁洪那张因为紧张而变形的面前,嘴里挤出一句话:“袁大人,您这是何苦呢?有这盒子里的东西就够你受的了,现在又拒捕,要知道,我们锦衣卫直隶于陛下,是奉皇命办差,您这是抗旨啊!哎,仇真,按大明律应该怎么办啊?”说着,转头对仇真怪笑着。仇真将绣春刀缓缓的插回了刀鞘中,面无表情地说出四个字——抄家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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