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廖悦感觉一切晴朗起来,他只剩下最后一件事需要求证。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10点了,现在行动还来得及,如果错过了今晚,只能继续等了。但是廖悦实在不想再等,为了这一天,他已经苦苦等了十年。
边想着,廖悦刚要打开房门走出去,却发现门已经上了锁,竟然从里面打不开,透过猫眼可以看到两个文家伙计,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立于门外。
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从他舅舅千方百计要让自己在岛外过夜时起,廖悦已经心中起疑,现在又派人来监视他,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当然这根本难不倒廖悦,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上往下一看,不过三层楼的高度,想也不想直接爬上窗台,顺着一根通往地上的排水管道,轻松下到了地面。
廖悦一刻也没犹豫,辨认了一下方向,径直往码头方向奔去。
白天的时候,有大型轮渡往返于元兴岛和香港本岛之间,不消一个小时的行程,但是夜间就没了正规的航运,只有私人的船渡。
来到码头,廖悦远远看到滩涂上停泊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船只,船上灯火通明,许多船工赤膊着上身,喝得面红耳赤,聚拢在甲板上打牌赌钱,吆喝声连连。
沙滩上有几处大排档,还有不少摆地摊的,卖什么的都有,人来人往热闹异常。这样的场面,廖悦觉得既真实又亲切,不禁回忆起和猴子、苗苗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
从这里可以乘船到周边的岛屿,不少船工正在吆喝着招揽生意,有些在和顾客砍价,有些谈好价钱的,正往船上搬运货物。
廖悦走上前去,一连问了好几家,可是只要一提要去元兴岛,那些船工立马脸色一变,然后就连连摆手,对他不闻不问了,像是在避讳着什么。
“什么情况?”廖悦心里纳闷,他以前没少在这里乘船,怎么如今一提起元兴岛,这些船工好像谈虎色变一样,连生意都不做了,到底怎么回事?
廖悦当然不死心,终于找到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船工,提出自己的要求,说可以加价,钱不是问题。
那船工是个中年人,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肌肉异常结实,常年在船上混饭吃的人,都有些力气。他一听可以加价,就有些心动了,开始犹豫起来。
廖悦一看,估计有戏,于是二话不说,又掏出了几张票子。
那船工眼前一亮,拉着廖悦走到一边,看看周围没人,才低声说道:“客官,实在是我不敢呐,元兴岛近来夜里封岛,干我们这一行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谁要是破坏了规矩,就是在砸自己饭碗啊。”
他越说越神秘,好像真有其事,“现在元兴岛一到夜里,就有不少船只在附近海面巡逻,要是被当场逮住了,我也不用干这一行了,你看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
廖悦转头一看,他的老婆和两个孩子正从船舱里探出头来张望,知道这船工也不是在信口开河的。
廖悦心说,你要是真不敢干,还跟我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这些人背地里做的事情,廖悦心知肚明,为了生计,没少私下里冒着巨大风险,帮着不法分子偷渡、走私什么的,这些事情都敢做,区区一个元兴岛,怎么就打退堂鼓了呢。
这船工跟自己扯皮,无非是想多要些钱。
廖悦一看时间不多了,也懒得跟他计较,又从口袋了摸出几张票子,全都塞到他手上,说道:“一句话,我有急事,必须立刻上岛,干不干?”
那船工一看还是美钞,咬了咬牙,好像作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样,然后瞬间堆起难看的笑容,说道:“我们这行的规矩,顾客就是上帝,绝对包您满意!”
谈妥了价钱,船工先让他的老婆孩子到另一条船上休息,然后熟练地起锚,发动柴油机,船只很快起动,向着元兴岛方向驶去。
这条船不大不靠近元兴岛海域时,那船工谨慎地熄掉了船上的灯火,将发动机的声音弄到最低,减低了船速,好像做贼一样,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地靠近岛屿。
一路上,廖悦果然看到远处海面上,隐约有巡逻船只活动的影子,元兴岛上的灯塔不时会在海面上探照,每当灯光一扫过,那船工都下意识地一缩脖子。
看来真不是船工胡编乱吹的,元兴岛夜里戒严果然真有其事,廖悦更加期待,真相似乎触手可及。
接下来,船只在海面上东拐西绕的,弄得廖悦晕头转向,差点都想吐了,那船工也是满头大汗,苦笑道:“客官,您忍着点,我这也是没办法,您也看到了,元兴岛到处搞开发,从那时候起,夜里就出了封岛令,我们的生意也不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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