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将铁面首领的铁面具从脸上取下,手臂停在半空中。
云衡跟和尚也从外面冲进来。
在看清秦岭面前那个男子的相貌时,云衡呆住了。
是蒋汶!
云衡问:“首领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跟陈教授他们在一起吗,陈教授呢?”
帐篷有些昏暗,只有门上几处缝隙漏出的火光。
蒋汶笑了:“怎么不能是我?我原本就是先知的后人,我继承了他的血脉。”
他迷蒙着双眼,条件反射地抬手阻挡光线,他似乎有些悲伤:“我是95年8月5日生人,家里人给我算过命,说这是阴年阴月阴日的生辰,大煞。从那之后,父母似乎有些回避我,生怕我会克死他们一样。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我十二岁的时候,那天家里来了人,他穿着西装,门口停的车比整条街的铺子加起来都值钱,那人带着我走了。
他从父母手上接替我的抚养权,他供我吃穿,供我读书,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说我其实是天选之子,是蒙受上苍庇佑的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流淌有布洛陀族的血脉。”
云衡说:“蒋汶——”
“哎,这么多年了,我好久没跟人这么说说话了,”蒋汶咕哝着,口齿不清,“现在我败了,输在你们手里,魔盒肯定拿不到了,我只有死路一条。”
秦岭将火把点燃放下,然后拉小和尚走到门口守着,不打扰两人的谈话。
帐篷里亮起来,云衡看到蒋汶的眼睛是红的。
她问:“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蒋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那是大人物,你招惹不起的。就算以你爷爷的权势,也无能为力。”
云衡盯着他看,一时没说话。
蒋汶问:“云衡,你这一生,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你后悔的事?”
云衡微眯起眼,说:“没有。”
蒋汶默了半晌,问:“交了我这么个坏朋友也不后悔?”
云衡说:“人活着就是为了认识各种各样的人,没有什么对与错之分,只不过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
蒋汶笑了笑,说:“也对。”
云衡问:“你有?”
蒋汶头低得更深了,揉了揉眼睛,说:“我后悔利用了你,你们。”
云衡心头滑过一丝凉意,说:“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
蒋汶叹了口气,身体却摇晃一下,他手撑一下地面,终于坐稳。
云衡心思一动,看他身体不适的样子,指了指他的肋部:
“那天在地牢袭击我的人,也是你?”
蒋汶点了点头。
云衡心一沉。
蒋汶的手在地面无意识画着,扯起嘴角笑了笑:“我们相识,本来就是一场安排好的局。”
云衡看着蒋汶,眼神一瞬间千变万化,陌生,惊讶,哀伤,最终回归平静,看着他,一个字不说。
蒋汶眼眶红红的,有些悲伤,像被抛弃的孩子:“一直以来,从来没人拿我当朋友,可你,还有陈教授他们,都是真真正正拿我当朋友、当学生看待。
我从来都是上面那位大人物手中的棋子,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不然,他会伤害我的父母。我跟父母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交集,但毕竟是血浓于水,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我只能利用了你们,利用你们对我的信任,安排了与张楚瑶的相遇,利用她接近你,然后与陈教授搭上关系,最终混入western计划,成为重要成员。”
云衡听到此处,只觉脊背一阵阴森发凉。
蒋汶吃吃地笑了一声,笑得泪花都出来了:“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愧疚不安中度过,我想要摆脱这种负罪感,可一见到你们,我心里就像被谁狠戳着一样。是啊,我就是一直在利用你们。”
云衡问:“一号矿坑的DV,也是你拍的?”
“是我做的。当时你们分析的没错,但只说对一部分。DV里面确实没有合成影像,但前半段那个矿工的死,是倒放,所以你们观看的时候他就像被人凭空从地上提起来一样。至于后面的内容,那是当年西域考古调查局的资料,他们当年寻找精绝古城,误入横断山脉,结果没能逃过山里的古怪,全部牺牲在里面,只有那名矿工逃出来。”
“矿工是谁?”
“矿工就是调查局的局长,他逃出来后,做了一份长达几十页的报告,报告中说明了横断山脉的凶险以及布洛陀魔盒的秘密,也就是那份文件第一次出现了魔盒这个概念。那位局长指出,魔盒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果打开魔盒,里面的力量应该可以带来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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