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刚从天边升起,照在路边的鹅卵石上。
铁松和神驼子在外等了一夜,已有些疲倦。
他们都是武林中的高手,自然知道魔功窃取别人内力时的凶险,是绝对不能被外人打扰的。
因此两人即使又担心又疑惑,也没有擅闯,省的害了后辈。
神驼子手里紧攥着一把铁砂,强打精神。
虽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少女得没得手。
但他清楚魔功的厉害,更知道少女对此根本没有经验,很可能把对方吸食殆尽。
一旦炉鼎死亡,少女恐怕会心神崩溃,走火入魔,甚至真的变成一尊女魔头,为祸江湖。
这一把铁砂就是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用来及时打断里面。
好在里面的年轻人似乎格外坚挺,一晚上都没有泄劲,反而是少女,声音有段时间几乎变成了哀嚎。
神驼子没练过魔功,铁松更是和尚,两人也不清楚这情况对不对,又不敢进去,就这么忐忑不安的等着。
一声鸟鸣响起,沉睡的天地渐渐苏醒。
在神驼子开始围着龙王庙绕圈的时候,封闭的庙门终于打开。
上半身衣着华丽严肃,下身却用外袍裹着的少女迈着端庄的步子踏出神庙,见到两位老人款款行礼道:“两位叔父,袁大先生在庙外的小树林,还请两位叔父救下他,一同来神庙拜见。”
铁松和神驼子同时皱眉,神驼子朗声:“拜见?拜见谁?姑娘,昨夜发生了什么,你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少女微笑,武功修到近乎天人的境界,对于异性本来就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吸引力。
而她不仅受了吸引,还被破了魔功,种下魔种,颇有些心甘情愿顺服的感觉。
铁松两人见她露出这表情,已深感不妙,两人同时一呵。
铁松抡起棍子,带着劲风,向少女横扫。
他的棍子只有四尺,而他距离少女,至少有两三丈。
可是他的手一挥,棍子就到了少女面前。
江湖用棍的高手,以乞丐、和尚称雄。
乞丐属于丐帮,用的棍子,叫做打狗棒,据说是昔日一位姓查的帮主起的,不仅是贴身的兵器,还是吃饭的家当。
别人用剑,用刀,最多不过平时练练,打仗用用。
乞丐的一根棍子,却每日都用,每刻都使,自然比旁人要熟练些。
和尚来自佛教,棍子倒不是他们吃饭的家伙,不过他们讲究除魔卫道,又不能杀生,所以在棍子上别出心裁,让人防不胜防。
铁松是个和尚,现在断了一条腿,跟乞丐一样,离不开棍子。
两种身份叠加,一根棍子端得刚烈威猛,锐不可当。
他猛,神驼子却比他更猛!
神驼子连出三剑,击向少女穴位,但剑走到一半时,招式又突然改变,一扬手,挑向少女的肩膀,变化之快,之急,尚在那些以剑法闻名的大派掌门之上。
少女神色不变,体内魔种震荡,带动全身魔性,骤然形成一朵莲花。
少女的手也结成莲花,双掌翻飞,同时印在了铁松和神驼子身上。
扑腾!
两人倒飞,在地上翻滚数米。
“瑜伽密乘?那年轻人竟然是密宗的人?”
神驼子胸口发闷,吐血道:“姑娘,你做了人家的明妃?”
铁松脸色难看,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佛教和密宗师出同源不假,但论恩怨,少林那些高僧天天琢磨的,就是怎么坑那些大喇叭,从而保护自己的道统。
少女轻笑:“区区密宗,怎敢和主上交锋。”
“你走火入魔了!”
神驼子爬起来,痛心疾首。
少女淡笑,双手又结成莲花,神驼子赶紧抬手,制止道:“且慢,我等跟你一同去拜见就是。”
铁松握着铁棍,仍想要对抗,一只鸣叫的鸟儿却忽然从远方飞来。
“南宫叔父的来信?”
少女眼眸一亮,任由铁松打开鸟腿上的信封,才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铁松面色变了一变,南宫先生要他们停止争斗,一同去见他。
、、、
半日之后,神驼子的驴车缓缓驶离了龙王庙。
鼻青脸肿的铁松和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袁大先生一左一右跟着,脸上有这深深的忌惮。
他们虽然听命与人,却也有自己的意志,明知不敌,还是想试探一番。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袁大先生三人武功比各大门派的掌门还要高那么一点,是江湖一流中的一流。
但相比楚清,他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三人武功也就魔教护法级别,连四大长老都比不上。”
楚清暗暗对比。
这已经相当不错了,换算下来南宫先生差不多能有银龙金狮的实力?
楚清摇了摇头,不能这么算。
南宫先生被全江湖追杀,而且形单影只,一个人能跑掉,证明他的轻功绝对是天下前几,也许比魔教前任教主还要高点。
至于其他的、、、
混江湖的,轻功高不就够了?
纵然南宫先生面对神刀斩,也是一刀死,但别人追不上他,神刀斩能砍的只有空气!
——要是限制不能跑的话,那么江湖武林最高的绝不是什么谢晓峰,而是推土机!
“到了。”
神驼子停下驴子,拉着脸道。
他们这一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大亏特亏!
不光挨了一顿打,还把从小培养的少女给弄丢了。
幸亏三人早已隐姓埋名,否则他们怕是没脸见人。
驴车停的地方是一个荒凉的四边形街道。
米仓、饭馆、客栈...生意不兴,连雇伙计的余钱都没有。
“建这么个地方,也辛苦你们了。”
楚清凝神望去,叹息道。
这地方平平无奇,似乎每个城市都有这么一条街道。
但其实街道所有的人家都是串通的,每一家每一户的围墙都连在一块,然后里面故意比外面少了一截。
外面看上去丈宽的房子,里面的空间也许只有九尺八寸。
两排四列的房子挤在一起,硬生生多挤出了一间房子的位置。
这间房子被围在中间,既没有出路,也没有大门,甚至连房顶都没有。
谁会把屋子盖在这种地方?
谁又能想出这里面还有个屋子?
若不是特别留意,就算从房顶一个个踩过,也绝不会发现这其中的奇怪之处。
房子幽静,神驼子悄悄推开一扇门,悄悄走了进去。
这是不容外人入侵的禁地,隔绝了外面一切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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