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因为楚清。
他根本就没把这些捕快放在眼里。
头疼,只是因为他昨晚喝多了酒。
做了这么一大笔生意,不喝不行,不喝醉他怕自己笑死。
劫货的战斗很残酷,他以一对跟随他三十年的刀中拐,和十五个生死与共的兄弟并肩苦战了大半个时辰,折损六人后,才杀掉镖师,劫了银货。
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
他五六十岁了,不再年轻,有了这些钱,足够舒舒服服度过余年。
押车的都是他的心腹,江湖上有名的好友。
巴老秃,黑鬼,黄狼...
每一个单拎出来,都能让小儿止哭。
倪八太爷抬手望了望天空,忽然叹息道:“我不喜欢在阳光下杀人,死人狰狞的面孔并不好看”
他的声音阴柔,彷佛笃定能吃下一县捕快。
待看到楚清抽出剑时,就是倪八太爷下面抬轿的苦力都忍不住了。
“用剑?你竟然用剑?”
倪八太爷终于笑出了声。
剑不是刀,它是兵器中的君子,文雅华丽,杀伤力不够,没有名师,没有传承是绝对练不好的。
“若没有这把剑,我已不知死多少回了”楚清叹息,语气中充满了萧索:“但好在剑一直在我手中,因此我一直没有死”
倪八太爷一直坐在轿中,他的兄弟拿刀带棒拥上前。
楚清没有回避,直接迎了上去,巴老秃的铁叉忽然叉在了黑鬼的喉咙,他也被黄狼的双枪捅成了马蜂窝。
成刚翻身倒窜,猛然发现楚清已到了他面前。
他大吼一声,双拳齐出,双峰贯耳。
但楚清的剑光却从他双拳的间隙穿过,刺入他的胸膛。
转瞬间,八个黑道好手倒在地上,连一点浪涛都没翻起来。
“咯...咯”
抬轿的轿夫喉咙中发出惊恐的叫声,宛若见到了黑衣死神,他们弃了轿子,哀嚎逃命,被不远处的捕快三拳两脚打倒。
倪八太爷刚饮过醒酒茶,却感觉嘴唇发干。
“你的剑法...怎么这么厉害”
其实何止是厉害,这一手剑法,足以名列当世十大剑手。
“呵呵,刚才你若和他们一起上还有些机会”楚清没有回答,而是一个字一个字道:“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杀人无所谓是太阳天还是阴天”
声音宛若锥子一点点扎进倪八太爷的胸膛,他沉着脸,拿出了陪伴多年的兵器,一把柳叶刀,一把玄铁拐。
铁拐夹在胁下,手掌轻拭刀锋,倪八太爷死死盯着楚清。
这等剑法已令他灰心伤心,但他还没放弃。
只因,他还有后援。
草地里,又飞出两人。
一老一少,手持单刀。
倪八太爷右手握拐,左手挥刀,和两人站在一起。
楚清的剑法,已是当今翘楚,倪八太爷却充满了自信。
他们三人,纵然中原镖局总镖头,亦或者金鳞刀马君武,也杀得了。
不仅是武功,更是势力。
那两人背后的组织,只说出名字,江南都要抖三抖。
捕快们掏出绳索,捆住轿夫,明智的退去。
他们做好一拥而上的准备。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要干扰这场战斗。
要知道,有时候猪队友比敌人可怕多了。
“捕快,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保住这些银子吗?”
倪八太爷镇定下来,淡淡道:“一百多万两银子,就算你夺得了,官府中难道没有人眼馋?到时候好大一个屎盆子扣在你头上”
倪八太爷说的很有道理,这么大一团旋涡沾进去就跑不出来了。
任谁想到这都要思量思量。
而生死交锋,最忌讳思量太多,乱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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