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味道寡淡的清酒,眼睛看似在看台上的太夫,实则在观察在座的每一个人。
那血迹残余,到了这里已经彻底没了,也就是说,窥探者,就是在座中的某一个人。
这些人里有明显的富商,也有穿着阔绰的武人,明国人也有。
苏蝉一张张脸看过去,忽然看到了一张绝然不同的脸孔。
一个西洋人。
这人大约三四十岁,满脸胡须,风霜之色很重,看起来并不像是能来这里享受的人,且眼窝深陷,程度已经超过了一般的西洋人,颜色发黑,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般。
他正如饿鬼般看着台上的太夫,就差流口水了。
就是这个人。
苏蝉下意识嗅了嗅鼻子,血腥味。
这是抽象的说法。
实际上,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极其轻微的,杀意残留。
就是他在窥探自己。
一曲琴声停歇,和歌也唱完了。
一个年纪稍大,姿色衰颓的和服女人走了出来,用日语对着众人说了几句什么。
随后,开始有人热烈地举手。
苏蝉明白了,这是开始竞价那个太夫了。
竞价很快结束了,因为那个西洋人怪叫了一声,扔出了一包沉重的金子,让所有人都闭嘴了。
曲终人散。
没有得手的人都有些意兴阑珊,当然也有愤愤不平的,主要是被一个西洋人抢走了美人,在座的都不是很服气。
苏蝉混在人群里慢慢走了出去。
而那个西洋人则急不可耐地就要朝那个太夫扑去,吓得那个美人,整个人都抖了抖。
不过还是被人拦住了,显然,在这间瀛洲里办事也是不合规矩的,他们被引着朝后面走去了。
苏蝉跟着众人走了一段后,马上借着夜色脱离,去而复返。
他的身形很快,不一会就追上了西洋人一行。
他们被带着进入了一间精致的小屋里,随后,从人都退了出来。
而苏蝉则悄悄潜伏到了窗边。
可以听到那个西洋人正在用半生不熟的日语急切地说着什么,而太夫则娇羞地好像在小声拒绝一般。
“八嘎!”西洋人暴怒地大吼了一声,好像要动粗。
结果马上,苏蝉又听到了他的惨叫声。
他忍不住将窗户抬了起来,朝屋子里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只见那个太夫正瑟缩在角落里,一身繁盛的和服已经残破,她双手紧握着一把冰蓝色的太刀,玉一样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而那个西洋人,在烛火之下,整个人居然徒然暴涨了好几尺,衣服已经被撑破,露出了他干瘦的脊背。
在他的脊背上,则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细碎的好像蛇一样的鳞片。
他的头颅也发生了恐怖的异化。
看到这里,苏蝉翻身滚进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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