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陈琅说要回去的时候张家的众人可都是面带难色,似乎是生怕陈琅会拍拍屁股走人不管他们一样,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挽留,还说是不是担心张家会给不起报酬什么的。
陈琅也是被问的有些厌烦了,便解释说自己只是回去拿些东西来准备晚上的事宜,顺便带两本书回来解解闷,宽慰他们白天不会有什么事情,大可放心。至于自己回去这事,如果实在是不放心的话找个人跟着也是可以的。
张家自然是不敢大意,虽说白天阳气重又有太阳当空妖魔鬼怪不敢随意出没,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啊。所以,张家就让张羽跟着陈琅一起去了趟正心观,说是要是有东西需要拿的可以让他帮忙,免得累着,可是谁都知道,还不是担心陈琅撂挑子跑了?
本来呢,出手帮他们那是情分,不帮的话他们张家也实在没啥可抱怨的,他们这么做有些近乎于勉强了。不过陈琅也不在乎,更没打算不管,毕竟自己已经在局里了,不解决干净就是自己想退也退不出来。既然他们不信非要跟着,那就跟着好了。
因为刘云天还没亮就按照昨天晚上说好的开着车去市里找人了,所以张羽和陈琅两人便只能搭殡仪馆工作人员负责拉货的小面包车回正心观。
这才刚进门,陈琅就看到自己那个师兄一脸淡然地端坐在前厅的蒲团上看着自己,不冷不热的说道:“师弟昨晚是不是太过仁慈了?对方利用恶鬼想要乱你的道心,你竟然没有下死手反击,只是散了那鬼的魂却不对幕后之人动手,这可和你以往在观里面的行事作风不太一样啊!要知道师兄我平日里面可没少受你的报复啊。”
陈琅进门后并没有忙着给张羽介绍自己的师兄,心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一定会再有交集,认识与否也没什么重要的。
可是刚才张五湖的那番话他可是听得真真的,自己虽然自小长在道观里,但是修习的却是人道,他的道心便是随心而为,不惹事不怕事,以德报德以怨抱怨,一身正气受不得世俗污染。昨晚虽然灭了那恶鬼,但是毕竟不是真正出手的人,这份因果没有化解干净,所以他的道心还是有可能受到影响。
陈琅让张羽自己四处转转,然后便回道:“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只是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多半他还拿走了我身上的五帝钱,如果我的应对不能够更加有效的解决的话,那么可能就不仅仅是道心被破了,就连生死都犹未可知。不过师兄也不必替我烦恼,这么多年修行下来,师弟也不曾有过懈怠,今晚,今晚一切便有定局。”
说完他朝张五湖拱拱手,便自己进了里屋,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将原本今早换回来的道服换成了一套玄黑色的袍子,头上系着浩然巾,脚上穿着的是心青布鞋。全身上下除了内衬的法衣和袜子之外全都是黑色,正好符合太极阴阳二色。新道袍使他整个人周身气质都不一样了,显得更加正气凛然。
此时的张羽却也没有如陈琅之前说的四处转悠,而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厅整门处等待着,等到陈琅拿着两本书和一个小包袱招呼他回去的时候他也是恭敬地朝着里面的张五湖鞠了一躬,然后才跟着陈琅上了车。
期间张羽一句话也没有问,这倒是让陈琅有些好奇了,便问道:“怎么了?自打你进了观里开始便一句话也没说,是有什么心事吗?难道是担心我解决不了你们家的这些怪事?”
张羽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想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刚才张道长说的时候虽然很轻松,但是我知道事情一定挺严重的,好像还可能影响你的道心,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们家,你完全可以不趟这趟浑水的,我张羽欠你的,将来有机会的话,刀山火海也会报答你!”
陈琅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性子竟然这么执拗,不免得高看了他几分,确实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交代司机开的稳一些,陈琅便回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放心,我的道心还不至于那么轻易就被人家说破,昨晚那只鬼所影响到的,仅是冰山一角而已,我的道,依旧稳如泰山。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你的诺言我可记下了,以后你可别来账啊!哈哈哈!”
两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也都知道这不是该矫情的时候,各自爽朗地笑了笑,便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安静地回到了张家大院。
不过此时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只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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