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大叫做张援朝,据说是在抗美援朝大胜的那一年出生的,张老爷子也是为了纪念那个重大的事件,便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意在希望这个大儿子能够争气。二儿子,也就是那个之前一直小瞧陈琅的家伙,名字叫做张进社。听这名字陈琅就猜到了,忍不住偷偷一笑,这名字多半也是为了大踏步迈进人民公社化吧。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大儿子确实像是我国抗美援朝在国际上争气出头一样,在生意场上是越发的得意,在市里省里是出名的大企业家,在镇子上也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在家里也是个大孝子。而小儿子也确实像是那所谓的公社化一样,有利也有弊,又好也有坏,平日里没什么大的本事,也没有做出了大的成就,但是跟着自己大哥打下手好歹也能够吃喝不愁,缺点就是不思进取,好大喜功,脾气还很丑,架子也不小。
陈琅不禁都觉得,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人如其名吧。
吃晚饭的时候,张援朝似乎还是挺担心自己父亲的丧事上再出什么乱子的,便在饭席上问了一句:“陈道长,今晚的事情处理完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对此陈琅没有回答,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细细咀嚼后咽下了口中的饭,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也不尽然!世事难料,今晚夜还很长,且边走边看吧。”
张家老二张进社似乎还是有些着急,听了陈琅着回答有些不满意,便又追问道:“还会有什么乱子吗?这还有完没完啊,就不能一次性解决了吗?”
陈琅这边才刚刚拿起的碗筷又再一次放了下来,看向了那个急性子张进社,语气很平安的说道:“张先生,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说话对消化不好,容易被呛到。而且,只有早些吃完晚饭,才有足够的时间去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啊!”
话才说完他便不再回答任何人的问题,再次拿起碗筷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别看陈琅吃得快,但是他吃饭的时候却很安静,动作也很轻,很快的就结束了自己的这顿晚饭。
张进社被他刚才这话一噎,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又忌惮陈琅这一手神鬼莫测的本事,一时也不敢随意发泄,只能自己闷着头吃饭。对此张援朝倒是没放在心上,见陈琅吃的少,便关心地问道:“陈道长,你刚刚也说了,夜还很长,你就吃这么一点儿容易饿着,要不你再多吃些?”
陈琅坐在一边摇了摇头,然后抬眼看着张老爷子的遗像,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用了,晚饭不宜吃得太过,七八分饱即可,而且按照守灵规矩,今夜孝子孝女不可全睡,得轮着休息,必须有人帮着守灵,等到子时过半,十二点的时候,大知宾还得交代大家一些事宜,给老爷子送一次饭食!这都是容易出事的地方,我得好好准备。”
这些都是定好了的规矩,很多地方白事的规矩都不太一样,各有各的不同,但是一小部分地区的却又是极为相似,所以陈琅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是随便的这么一听。
可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羽却注意到了陈琅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几个明显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陈琅在说交代一些事宜,还有送一次饭食的时候,似乎是话里有话,眼睛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大知宾,好像在提醒他什么。
“难道今晚还会有别的事情?”张羽心里面细细地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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