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黄贼遣一偏军而来,只怕亦有数万之众,该如何应战?”郑畋似有意考校刘瑧。
“贼兵虽众,但多为盗匪之徒,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可伏击乱其军心,再派大军掩杀,必胜。”刘瑧的回答不温不火,郑畋还算满意,甚至起了收刘瑧为门生之意。
只是想到刘瑧与田令孜那个权宦来往甚密,郑畋心下又觉得有几分不妥,便问道:“陛下入西川之后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西川若有消息,也是送至都统大人这里,末将并无消息。”刘瑧面带微笑,说的却是真话。
“听闻刘都将与田中尉私交甚好,就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吗?”郑畋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
“明白了,都统大人也以为末将是田党。”刘瑧一脸无奈,早就知道和那个权宦牵扯上关系会玷污自己名声。
不过仔细一想,刘瑧就是个新起之人,哪儿来的名声,就是田令孜想玷污也玷污不了吧。
郑畋闻言也不说话,双目紧盯着刘瑧,仿佛在说:你就是田党!
“不瞒都统大人,末将之所以与田中尉有私交,全是因为他看上了末将的白酒生意,硬是夺走了生意的半数利润。而末将当初为了筹建乡兵剿匪,亦对其有所求,所谈全是交易罢了。”
“后来末将因护送陛下被封为神策军忠勇卫都将,田中尉便欲收末将为义子,末将不肯,便与其决裂了。也是因为如此,末将担心被其所害,才未继续护送陛下去西川,反而主动请命北上,征讨黄贼。”
依据刘瑧的了解,大唐如今的官员之中,郑畋是为数不多的忠直之臣,一心一意只为大唐,与田令孜之流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极端。
此刻郑畋既然主动询问,刘瑧当然也愿意直言相告,化解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不良印象。至于郑畋能不能相信这些话,刘瑧就不能保证了。
的确,郑畋听了刘瑧的这些话,心中疑虑消散了大半,但对刘瑧仍然不敢全信。
“待王晖被杀的消息传回长安,黄贼必有所行动,你回营后且整军备战,近段时间便不用再管其他事情了。”
郑畋打算先将刘瑧按在军营里,这家伙因为伏杀王晖,已惹的诸将不快,要是再让他带着忠勇卫到处乱跑,指不定会搞出什么乱子。
数日后,长安大明宫,黄巢听着手下人的回报,一巴掌拍在了龙椅上:“郑畋老匹夫,降而复叛,杀我使者,辱我太甚!”
此时的黄巢已经完全忘记,当初在大唐军队的围剿之下,他也曾归降大唐,但随后又起兵复叛。
不,黄巢没有忘记,他也不觉得自己是降而复叛,他那是谋略,是计策,是大唐中计了而已。
如今几乎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黄巢却受不了了。当初他对大唐有多嘲笑,如今的他对郑畋就有多愤怒。
“去,去杀了那老匹夫,还有那个叫刘瑧的,将他们首级带回来见吾!”黄巢在空旷的大殿里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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