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到一里,就见陆沉领着几名侦察特战队队员疾驰而来。
“将军,已经探明,前方是凤翔陇右节度使郑畋(tián)的兵马,共有三千余人,但其意不明。”陆沉汇报道。
郑畋这人刘瑧是知道的,那可是曾经的大唐宰相,执天下牛耳的人物。
可惜之前因为是否招安黄巢的事情,郑畋与卢携发生了争执,由于卢携是田令孜的人,因此在田令孜的一顿操作下,郑畋被罢免了相位,不久前才外放藩镇,出任凤翔陇右节度使。
“随我一同去会会对方。”对方有三千人马,一旦打起来,刘瑧不敢保证自己的忠勇卫一定必胜,但也相信自己绝不会轻易败北,至少带着李儇逃命不成问题。
不多时,刘瑧便已领着众人来到了凤翔大军队伍前面,对面大军见刘瑧等人到来,也远远地停下警戒。
“我乃神策军忠勇卫都将刘瑧,前方来者何人?”刘瑧手持长枪,独自上前喝问道。
等了片刻,只见对方军中一白发老者独骑上前,说道:“老夫是凤翔节度使郑畋,圣驾可在前面?”
“你带兵前来,难道想劫驾不成?”刘瑧厉声喝问。
不怪刘瑧多疑,自黄巢反叛以来,归降黄巢的大唐官员、藩镇节度使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如今黄巢已占据长安,名震天下,鬼知道还有哪些人是不是已经暗中投降了对方。
在没弄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前,统统都按坏人来对待。
“竖子,老夫对大唐忠心耿耿,岂容你肆意诬蔑!”郑畋气的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自己为大唐呕心沥血几十载,今天却被一小儿给诬蔑成反贼了。
“老先生勿恼,既然不为劫驾而来,还请老先生独身随我前去觐见,陛下车驾就在前方。”刘瑧衡放起银月枪笑道。
“快带我去见陛下!”郑畋不疑有诈,竟然真的孤身过来了。
见此刘瑧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留下陆沉等人盯着对面的兵马,自己则亲自引着郑畋去见李儇了。
刚到车前,郑畋就痛哭流涕地拜倒在地,谁知哭了半天却不见有人说话。
这时却听刘瑧憋着笑说道:“老先生,你拜错了,陛下在后面那辆马车上。”
郑畋老脸一红,瞪了刘瑧一眼,随即又奔向后面的那辆马车,继续痛哭流涕而拜:“陛下,老臣郑畋救驾来迟了!”
这让后面的刘瑧看的惊讶不已,就这一哭一拜的表现,要么是演技高超的高手,要么对大唐就是发自真心的爱。
李儇听到哭声也早已钻出马车,见来人是郑畋,立时喜极而泣。
却听郑畋继续哭道:“大唐蒙难,都是我们这些做臣下的不是,请陛下斩了臣,以谢天下。”
嘶……刘瑧听了惊讶不已,不就是和卢携有矛盾么,要不要对自己这么狠?
当年廉颇和蔺相如不和,廉颇也就是负荆请罪而已,你现在直接来了一个请斩我头,就不怕李儇真的斩了你?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不过很快刘瑧就放心了,李儇根本没有斩对方的意思,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还安慰起郑畋来。
一老一少就这么相拥而泣,互相往对方身上抹着鼻涕眼泪,看的刘瑧直皱眉头。
郑畋趁机邀请李儇去凤翔,李儇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拒绝了。
“凤翔朕就不去了,但如今贼犯关中,还需爱卿去抵挡贼锋,切勿令贼兵继续西进了。”
李儇心中仍然有些后怕,毕竟凤翔离长安太近,离黄巢贼军也太近。
如今有马车可乘,有忠勇卫护送,所以能躲远一点儿还是躲远一点儿的好,就算不去西川,哪怕去兴元府也好。
“陛下有令,臣自当竭力。只是如今黄贼窃据长安,而且道路艰虞,奏报梗涩,臣请陛下能够授予臣便宜行事之权。”见李儇不肯去凤翔,郑畋又趁机开始讨要其他好处了。
“只要于大唐社稷有利,爱卿自裁便是。”这次李儇没有拒绝,爽快的同意了。
毕竟是让别人去拼命的,一点儿好处都不给是不行的,何况如今李儇除了一个便宜行事之权外也给不了其他的。
群臣几人就在路边小聚了片刻,随后也相继出发赶路了。
李儇在忠勇卫的护送下,继续朝兴元府的方向进行,郑畋则带兵退回凤翔,整顿军务,准备阻击黄巢。
而此刻随着队伍缓缓行进的刘瑧却在心中暗暗思索:
“同样是迎圣驾,郑畋三言两语就被授予了便宜行事之权,我斩杀了数十追兵,最后却只得了一个忠勇卫都将。”
“要不我改变一下计划,学学曹孟德前辈,也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一想到这里,刘瑧的心随即控制不住地开始“突!突!突!”的狂跳起来。
“挟天子以令诸侯……光想一想都觉得好刺激!”
刘瑧环顾四周,郑畋早已经走远了,李儇身边除了自己的一千二百忠勇卫,就只有神策军的五百废物了。
那五百神策军,斩杀他们都不需要忠勇卫全员上阵,铁甲特战营的五百人就够了。
至于田令孜之流就更不足为惧了,除之也只需一刀斧手而已。
不,刘瑧自己就能一枪一个全部挑翻。
“豁出去,干一票大的?”刘瑧望着前方的马车嘿嘿一笑,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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