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郎,本官警告你,乡兵乃是周至县的乡兵,唐廷的乡兵,不是你的私兵!”
“那梁明富的所作所为是有些过分,但你身为县尉,如此行事更加不妥!”
一见面,卜安明便指着刘瑧喝骂了起来。
“敢问卜大人,有何不妥?”刘瑧笑着反问道。
“梁明富乃是本县首富,在本县素有名望,你今日公报私仇,公器私用,你说有何不妥?”卜安明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自己只不过稍有不查,刘瑧便立即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梁明富豢养私兵,勾结山匪残害百姓,更与黄巢叛军暗中勾连,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何来公报私仇一说?”
“我率领乡兵团清剿贼匪,缉捕谋逆重犯,又何来公器私用一说?”
“其人数次谋害我性命,若不是我侥幸躲过,早已含冤而死、身首异处,到了大人口中其人之行便只是有些过分而已?”
“据我所知,大人在周至县为官的这些年,倒是与梁明富私下多有来往,如今其人之罪证据确凿,大人仍对其有袒护之心,这又是何道理?”
刘瑧脸上的笑容逝去,双目死盯着卜安明。
“你……你什么意思?”卜安明有些慌了,其他的事情也就罢了,梁明富竟然和黄巢叛军有勾连,这事情若是牵连到自己,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什么意思大人心里明白,何必明知故问。下官还要审问嫌犯,恕不奉陪了。”见卜安明被吓住了,刘瑧也不愿继续废话,径直进了县衙。
在刘瑧的心里,卜安明其实算是个好官,没有明目张胆地贪污受贿,没有仗着官威欺压百姓,反而为了剿匪倾心倾力。
但在梁明富之事的态度上,卜安明的态度让刘瑧十分不满。
这或许就是大唐官员的通病吧,出了事情总会自然而然的偏袒有权有势的一方,至于普通人则会下意识的被忽略掉。
这也就是遇到了穿越而来的刘瑧,若是换个人,只怕是早被梁明富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一如那些被杨大同之类的山匪残害的百姓,死了也就死了,没有多少人在乎。
别人或许可以不在乎,但刘瑧却不能视而不见。
除掉梁明富也只是个开始,未来的路上还会有许多如梁明富一般的人物,刘瑧只愿自己的刀一直能够保持锋利。
与民为敌,誓必斩之!
梁明富被抓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周至县,成了人们议论的热点新闻。
“听说梁明富因为谋反,被刘县尉抓了,真是大快人心!”
“不对不对,是他养的一群山匪,跑去打劫刘记酒庄的车队,这才被刘县尉给抓了,那些山匪也被刘县尉杀了个干净。”
“怪不得近年来山匪越来越多,竟然是姓梁的养的,真是该杀!”
“被抓了又如何,姓梁的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伤天害理的事干了不知道多少,哪次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啊,诸位还是慎言,万一传出去,等姓梁出来了少不了又要找诸位的麻烦,就连刘县尉搞不好都要惹麻烦上身。”
“不一定,刘县尉虽然年轻,但乡兵团可是他筹建的,又是陛下钦点的县尉,我看这次梁明富算是栽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开心的,有惊讶的,有不安的,也有担心刘瑧的。
不过县衙很快便出示了一份公告,言说梁明富豢养私兵,勾结山匪残害百姓,更联络叛军意图谋反,将处以极刑。
公告一出,整个周至县便陷入了热烈的喜庆气氛之中,唯有躲在县衙的卜安明郁闷不已。
梁明富一案,几乎都由刘瑧一言而定,他这个县令反倒像是成了刘瑧的下属。
“我这个县令这算是被架空了吗?”
为官十余年,好不容易升迁了,却被自己的下属给架空了,卜安明觉得自己还不如不升官,继续当原来的县尉的好。
从刘瑧手里夺权,卜安明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刘瑧手里掌握着二百乡兵,刘记酒庄还有百余遣散的乡兵,就连县衙的那些县吏大多也都听刘瑧的,自己怎么夺权。
再说刘瑧又是陛下钦点的县尉,听说还有陛下身边的那位“阿父”做靠山,他卜安明再有胆也不敢与他们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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