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诸位队正后的第三日,乡兵团再一次出动。
这一次刘瑧改变了策略,将乡兵分成了三个百人队,各自行动。
另有一支八十人的预备队,由刘瑧亲自带领,随时支援。
经过前番两次恶战,乡兵团连死带伤已减员一百二十人,如今还能战的只有三百八十人了。
好在如今的周至县内已没有了数百人的大股山匪,只剩一些数十人、十余人的小股山匪到处流窜。
此番出兵,刘瑧便是打算一鼓作气,将人数相对较多的三股山匪悉数剿灭。
经过五日连续追击,乡兵再次凯旋而归。
“刘副将,经过此次清剿,周至县境内匪患几乎已经平定,这剿匪之事你可是首功啊!”卜安明笑道。
“这都是少府大人和县令大人之功,我不过是出些绵薄之力,不敢居功。”
“你倒是谦虚。”
“阿爷在世时,常有教导。”
“你阿爷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卜安明腹诽一句之后才开口道:“此番回去之后,乡兵就得遣散了,你可有何打算?”
“遣散?山匪还未清剿完,为何就要遣散了?”刘瑧问道。
“五百乡兵花费几何你又不是不知晓,如今钱粮已尽,不遣散了又能如何。”卜安明没好气地说道。
“那剩下的山匪怎么办?”刘瑧又问。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清剿,那些山匪死的死,逃的逃,躲的躲,剩下的几个已无大碍了。”卜安明道。
“少府大人此言差矣,乡兵千万不能遣散。其一,周至县境内虽无大股山匪,但尚有不少小股山匪流窜扰民,须乡兵继续清剿。其二,如今关中盗匪四起,非周至县一地之状,一旦遣散乡兵,盗匪之徒闻讯又蜂拥而至,岂不是前功尽弃?”
“你的话是有几分道理,但是无钱粮养兵,又能如何?”卜安明反问道。
刘瑧无言,沉默半晌后才咬牙说道:“既如此,后续乡兵的花费,仍旧由我来出。”
这次换成了卜安明沉默无言,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刘瑧。
被盯了半晌,刘瑧才有些诧异地问道:“少府大人,有何不妥吗?”
“刘二郎,你给本官老实交代,你为乡兵如此不惜耗费钱财,到底想干什么?”卜安明猛然一喝,倒是将刘瑧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啊,只是想为百姓做些事罢了。”
“你既不愿说,那此事便到此为止,乡兵必须遣散,往后如何清剿盗匪,也不用你操心了。”
“少府大人勿恼,我说,我说就是了。”
“莫要再拿谎话诓骗本官,本官辨的清。”
“不敢诓骗大人!方才所言也确实不是谎话,我确实是想为百姓做些事,只是做事之余我还存了另一番心思罢了。”刘瑧笑了笑,继续说道:“不瞒大人,如今黄巢贼军祸乱天下,我猜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因此欲借乡兵剿匪之事谋取一官身,好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你也是个读书人,既欲求官,何不去参加科考?”
“大人说笑了,似我这般怎么可能考的上,就算侥幸考上了,又何时才能等到任用。”
“那何不去投军?”
“嘿嘿……年龄不够。”
卜安明这才想起,眼前这个人高马大、做事沉稳老练的家伙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后生可畏啊。
“既然如此,你为乡兵花费甚多,就没想过找人打点打点?”
在如今的大唐,花钱买官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要找对门路才行罢了。
“乡兵赔上性命为百姓清剿盗匪,给他们花再多钱我也愿意,但要我拿钱去给那些尸位素餐之辈,一文钱也没有。”
“似你这般,如何能求得一官身?”卜安明哈哈大笑,“也罢,我在长安也有几位旧识,看能否帮你一臂之力。”
“多谢大人!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能够相助。”
刘瑧将想要租用一块城外的空地开办刘记酒庄的事说了,卜安明虽然没有立即答应,但也答应尽力帮他争取。
毕竟刘瑧赚到的钱,基本还是要砸在乡兵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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