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孙子的脑袋,上面还有已经凹陷下去的手印,头骨都已经变形,明显是被股巨力钳住压碎的。
莫弗里没有继续思考的时间,
紧接着,两块重物掉落在身边,溅起满地血水。
自己孙子的躯干被拦腰撕成了两半。
最后,口哨再次响起,就出现在身后并不在移动。
莫弗里想明白了,这是在驱赶自己开始逃跑。
一直都是追赶并欣赏无辜受害者逃亡的莫弗里开始了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逃跑。
黑暗的洞窟之中,莫弗里不停碰壁摔倒,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但是它不敢停下,因为口哨声始终稳定跟在身后催促着它。
‘快点,再快点。’
直到莫弗里踩到一滩鲜血摔倒并狠狠地撞到脑袋后彻底放弃了逃跑。
它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完全放弃了挣扎,再也不想爬起来奔跑,就像是头死猪那样赖在地上。
它不知道的是,这些血是名为艾莉·雷恩的女警所流出的。
“杀了我吧。”
自以为强大无比的莫弗里并不坚强。
虽然莫弗里并不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但是这个道理它是懂的。
神秘的口哨声是在用自己的惯用手段折磨自己。
一心求死的食人魔族长并未如愿以偿,它感觉空气瞬间下降几十度,大地开始震动,天空开始崩塌。
暴烈无比的杀气实质性的剖开它的脊椎,将所有的内在完全搅烂后再翻出。
超越死亡的恐惧。
“不要杀我!!!”
实质性的激烈杀意像是强心剂一样让莫弗里瞬间充满力量向前疯狂逃窜,既不是为了逃离死亡,也不是为了存活下去。
仅仅是为了远离那个口哨声。
不知道摔倒过多少次的莫弗里终于跑到洞口,它看到了月光,它看到一群面色森然的盛装军人。
见到人类,它完全忘记了自己杀人魔的身份,本能的伸出手大喊。
“救救我!”
落水者会拼命抓紧任何可以握住的东西。
但是那群军人并没有任何动作,既没有回应自己的求救,也没有举枪瞄准自己,如同雕像一动不动,就像是——
自己以往看那些待宰的“牲口”一样冷漠。
口哨声和脚步声也在这时突然消失了,紧贴在它的身后消失的。
时间就这么在此凝固,以虐杀取乐的食人魔族长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
在它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脱离这个世界,陷入永恒黑暗之时,两只大手压在它的肩膀上,一句疑问将其唤回现实。
“杀人好玩吗?”
口哨声第一次说出话语。
莫弗里感到肩膀上根本就是压了两座钢铁铸成的大山,让自己完全无法动弹。
“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它颤抖着求饶,已经带上了哭腔。
“啊,‘不要杀我’‘求求你了。’多少人对你说过这些话呢?”
莫弗里感觉右肩上的重压消失了。
“你是怎么对他们的呢?”
然后,一支手臂破胸而出,沾血的黑皮手套之中,握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真奇怪,你的心和血不是黑的啊。”
‘原来这是我的心脏吗?’莫弗里呆愣愣地注视前
随着手臂的抽离,失去支撑的莫弗里栽倒在地。它先是感觉寒冷,然后又是灼热,最后才是剧烈的疼痛与眩晕感冲向大脑。
痛苦扭头转动眼球的食人魔族长,也终于看到那个屠杀他整个家族的神秘人。
黑发褐瞳,冷峻英武,身形极其雄壮挺拔,穿着威严华丽的黑金军服。
不带有丝毫温度,简直比机器还要冰冷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冬日烈阳,刺目且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只有寒冷。
莫弗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此想着。
‘他真的是人类吗?简直就像是.......’
神话中荡除世间一切邪恶的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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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进洞的玩家正在挑拣整理着已经变成食物或是只剩骨头的受害者们,看着满目惨状心中都是躁闷不已。
虽然玩家们对打扫战场已经轻车熟路,别说死人,还亲手杀了不少,
别说玩家了,文齐也是第一次,他以前只看过怪物吃人。
虽然莫弗里家族已经被自动开除人籍,但它们只是刚从人类畸变出去才两三代而已也是事实。
“这两具尸体被缝在一起了,我是分开还是就这么搬走?”
“这游戏制作组是变态吧?设计这种剧情就算了,有必要搞得这么细节吗?”
“我喜欢血浆B级片不假,可那都是虚拟的啊,现实和虚拟我还是分得清,真有这种事我肯定——他妈的!”
“可这不是游戏吗?”
“或许吧,谁知道呢。”
“某种程度上人确实是唯心的,毕竟死了就啥都没有,所以只要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那你觉得是真的假的?”
“跟你心里边想得一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有点明白这游戏为什么叫《第二人生》了。”
至于敌人的惨状玩家则是完全不在意,毕竟在他们眼里敌人莫说是人权了,压根就不配活着。
它们只是恰好长得像人的活肉块而已,何况这次还不是那么像人呢。
把NPC当成真实的活人对待还是当成数据对待,玩家们心中的标准一向很灵活的。
各种肉酱肉饼肉块也得益于文齐,早就被训练的看习惯脱敏了,这次的难受也不是因为血腥的死亡场景,而是出于对智慧生命尤其还是同类被如此虐待同理心上的难过。
还活着的三位受害者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救助。
那对四家之口的夫妇只是殴打淤青伤,昏迷也是被吓得而不是被打的。
女警雷恩看着浑身血淋林的颇为吓人,但好在全是皮肉伤,大腿的箭伤也未伤及骨头,文齐第一时间就倒了瓶低级药治疗,养养就能完全康复。
甚至连疤都不会有。
链锯剑正熟练地指挥着玩家。
威廉政委都不在,他也是目前唯一拥有正式军职的玩家,而且在这个位置上指挥的也井井有条确实没出过错,玩家们都愿意听。
文齐也确实有意营造亲卫队代表着自己的意思,是自己的代行者这种印象。
“把脑袋全都砍下来带走,我们需要证据告知周边居民莫弗里家族已经被清剿,他们的安全威胁又少一个,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做的,并明白只要成为指挥官的子民就能享受到保护。”
“好嘞!”净世兴冲冲地带着亲卫们满地噶脑袋,结果发现工作量极其轻松。
食人魔不是脑袋被文齐直接打爆,就是连着脊椎已经拔了出来,捡起来就行根本不用砍,只有零星几具尸体还算完整。
头连在躯干上就算完整,赢!
“尸体全都挖个坑埋起来,记得受害者尸体单独挖坑给他们立坟。”
这项命令其实不用吩咐,因为汉斯到地一下马,就早有远见的带头拿工兵铲挖起了坑。
他压根就没进洞。
文齐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对挖坑土木作业有什么特别爱好。
不过汉斯本人的解释是。
“我这是提前锻炼挖战壕的技能,你们等着吧,到时候所有人都迟早得练。信不信就算星际时代只要还需要打地面战就还得挖战壕。”
交代完一切的链锯剑走到已经换好衣服,正环臂抱胸抬头望着月亮的文齐身边。
文齐出行前特意找泡泡设计了好几套不同风格的黑金色调军服以便更换。
脏了就换,也不用洗,每解锁新据点就丢回母舰用系统一键清洁,如此循环。
“都处理好了?”
“嗯,受害者情绪稳定后就可以返回了。”
然后就是沉默。
‘指挥官肯定又在一个人生闷气了。’
身为侍卫长的链锯剑如此想到。
文齐在自然放松状态下,不跟人说话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还带着点生气的模样,但其实真没有在摆什么架子高高在上拒绝别人接近,他就是单纯天生长着那一副总板着脸的模样。
在与人交流时文齐是带着股阳光般温暖亲和气场的,除非被他判定为敌人和讨厌的人时才会摆脸色,面对一般人时不仅很好说话,还给人种十分可靠和善近人的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而且关系越好越忍不住产生依靠休息的想法。
其实以上种种,在文齐没有天使祝福时就已经如此了,只不过没有现在这般夸张而已。
现在有了亲和力光环后的文齐确实是在往戏剧性带着魔力的方向发展......
而如果文齐真是在生气的话,普通程度就跟广大普通人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并且来得快去的也快,没准事后他自己都忘了刚才在生气。
那么如何判断是动怒真火呢?除了确实会面无表情的真板起脸,更主要的是看眼睛,给人一种空洞无神像是放空了大脑,眼皮仿佛很疲劳的低垂下来,并没有使劲睁开眼的样子。
而且这时候往往会死人。
这些是链锯剑这段时间与文齐贴身相处总结出来的规律。
‘指挥官放松不说话时,只有在嫂子身边才会一直笑。’
文齐在和玩家聊起冴子时从未用过我爱人、我的副官等称呼,全是极为接地气的说你嫂子。
除了政委和威廉外确实没人比文齐年龄大。
脑中闪过无数场景的链锯剑最后停留在这个想法上,然后开口道。
“指挥官,你吹的口哨可真难听,都完全跑调了。”
“嗯?”文齐用鼻子哼出声,“你吹一个给我听听。”
链锯剑吹起了杀死比尔中的经典口哨。
“什么嘛,你这吹得不是比我还烂。”
文齐不禁乐出了声,这么多年活了三辈子终于让他找到一个比自己还五音不全的家伙了。
看着文齐走回大部队不再低气压,链锯剑打开系统笔记本,在自己编写的《文齐本纪》上如此记录到。
【帝,不善音律,甚可谓极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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