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气氛更加古怪且尴尬。

抖了抖家伙事儿，到洗手台洗手的伊恩感觉再不说点儿什么非得尴尬死了。

“乔在哪个分局？”

伊恩状似无意地问道。

身后的水流声一顿，借着是脚步声。

丹尼也过来洗手了。

“乔死了。”

丹尼语调低沉地说道。

伊恩一愣，擦手的动作停顿住。

他转过头看向丹尼，不可置信地重复道“死了？”

约瑟夫·雷根是丹尼的弟弟，雷根家次子，家人跟朋友通常都叫他的小名乔。

伊恩‘逃离’纽约后几乎跟所有人断了联系，除利亚姆之外。

他上次得知乔的消息还是乔准备继承家族传统，前往警察学校就读。

“什么时候的事？发生了什么？”

伊恩丢掉手里的纸团问道。

丹尼瞟了伊恩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镜子里的倒影怔怔出神，片刻后才摇摇头，关闭水龙头，甩着手上的水迈步离开。

乔是雷根一家永远的伤疤，无论过去多久，都会隐隐作痛。

身为警察世家，自然对警察这一行当的危险性有充足的认知，可在一场抓捕行动中被乱枪打死这种结局，依旧令全家倍感悲痛。

伊恩靠在洗手台上呆了一会儿，突然感觉一阵索然无味。

跟丹尼斗气什么的，跟乔之死相比，实在过于幼稚。

还斗什么呢？有什么可斗的呢？

过去的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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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的结果很不理想。

嫌疑人很疲惫，对审讯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与不配合。

审讯中途嫌疑人的律师赶到，警告了丹尼不得对他的当事人疲劳审讯。

丹尼似乎受到了卫生间里伊恩问题的影响，审讯尺度大了不少，又是敲桌子又是踢椅子的。

场面有些难看。

审讯一无所获。

并且律师在审讯结束后要求见伊恩。

他警告伊恩，现在就算警方释放他的当事人，他也会替他的当事人把NYPD告上法庭。

以侵害名誉、滥用职权的罪名。

现在全纽约的媒体都在宣扬他的当事人是凶手，这对他的当事人的名誉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一个追债的打手什么时候在乎自己的名誉了？”

面对律师的警告，伊恩还没开口，从旁边路过的丹尼就先忍不住了，直接出言嘲讽。

“你这是歧视。”

律师提出抗议。

丹尼突然爆炸，揪着律师的衣领把人推到墙上，胳膊横起来抵在律师下巴上。

“歧视？”

“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你就只会拿着钱给这种垃圾作辩护吗！”

“他自己不当垃圾，会受到歧视吗！”

丹尼冲着律师大喊。

审讯本就不顺，律师来了后几乎一问一拦，直接让审讯无法继续，只能草草结束。

丹尼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直接爆发出来。

“丹尼，你干什么！”

伊恩回过神来，连忙连同丹尼的搭档将律师从丹尼手下抢救出来。

律师揉了揉脖子，整理一下衣衫后，深深地看了丹尼一眼后，直奔前台，要了一张投诉表后开始填写起来。

“看什么看！”

丹尼脾气火爆这一点一点儿没变，发现警局里的同事们都在朝这边看来，大喊一声，推开搭档，顺便踹了一脚拦路的椅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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