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承认缅甸为我保护国。”
“第三,开放南洋市场,允许我国商品入内。”
“第四,降低关税。”
“第五,承认我国对孟加拉地区的占据。”
“如果不答应,我国海军会深入南洋,炮轰新加坡,到时候作为宗主国,贵国怕是颜面扫地吧!”
威尔逊抽了根雪茄,面色轻松道。
哪怕已经预知英夷会狮子大开口,但不曾想竟开了海口。
吴廷栋已知英夷底线,也知朝廷底线,反而不慌张,直接起身呵斥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南洋水师虽败,我国已从南洋诸国及南海水师调遣船只充入,贵国尽管来南洋便是,只是到时候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休要将我国朝当做蛮荒小国,大明不接受任何人恐吓,贵使毫无诚意,今日就先作罢吧!”
言罢,朱敦汉就目睹这位礼部尚书不急不缓起身,白发苍苍的面容尽显锋芒。
而对面的英王专使威尔逊伯爵,则满脸错愕。
都没谈呢,就结束了?
“殿下,您不觉得惊讶?”
吴廷栋看着并肩而行的舒王,见他满脸轻松,浑不在意的模样,不由得问道。
“这有甚的奇怪。”朱敦汉笑着摇摇头,脚步轻快:“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朝廷又定下了计,大宗伯想必心中也已有谋划,本王担心什么?”
“就算本王言语了,怕您老也不想解释吧。”
“哈哈哈!”吴廷栋捋着白须,大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殿下果真变了许多,愈发卓越了。”
“您老谬赞了!”
朱敦汉淡然一笑:“今日事毕,想来日后也不需要我了,再见了诸位!”
说着,他摆摆手,自顾自地离去。
吴廷栋目睹其背影,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贶生!”
“大宗伯?”胡林翼面露不解,但仍躬身听候。
“我听雪琴(彭玉麟)说过你!”
吴廷栋慢悠悠道:“昔日湖南沅湘大水,汝自告奋勇面见知县救济灾民,劝得岳家及乡梓士绅解银数千,从而安置了灾民。”
“待长沙粮食抵至,民患就已平。”
“后又平定贵州苗乱,拔为民部右侍郎,本来前途无量,如今却恶了首辅,你现在怕是想着外放一任巡抚吧,
我说得可对?”
胡林翼叹了口气,无奈道:“大宗伯所言甚是,下官身不由己,只能外放了。”
“杜元辅我不与评论,但礼部接下来却要少个右侍郎,你可愿意?”
吴廷栋盯着胡林翼,颇为认真,显然这并不是玩笑。
“下官需要做什么?”胡林翼深吸口气,这段时间他可算是品尝了没有背景的苦果,能得个靠山,他求之不得
但他依旧怀揣着谨慎。
如果代价过大,他宁愿外放。
吴廷栋眼眸中露出一丝欣赏与满意,他要是立马答应,反倒是不合适了。
“听说汝子去年中了秀才,不如来桐城学院吧,教书的先生可有不少进士呢!”
胡林翼瞬间恍然,这是让他转投秦学桐城派。
“莫要急着回答,回去仔细想想。”
吴廷栋摇摇头,神态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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