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湟溪关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人间火狱,恐怖的烈焰要烧毁一切。
“不是以水克火吗?怎么比阳山关那会儿烧的更大了!”
吕恪满面惊恐,他的肢体在不断颤抖。
赵佗愣愣的望着城头燃烧的大火。
他想出来的以水克火之法居然没有效果。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
赵佗猛地望向身前的黑液。
这东西似乎很像灯油。
遇火即燃,又能浮于水面。
他好像知道了这黑液的具体性质。
只是到了这种时候,似乎也没什么用处了。
湟溪关,烧起来了。
而且烧的比阳山关和横浦关还要旺的多。
赵佗回头,看到了后方一张张惊恐的面容。
一些从阳山关和横浦关逃出来的兵卒,开始尖叫着逃跑了。
“本王的南越,被这火烧没了。”
赵佗再度侧首,看向了前方燃烧的大火,轻轻叹了一声。
这一把火烧的不仅是湟溪关,还是整个南越国的国运。
……
湟溪关的大火一直烧到黄昏时才熄灭。
刘邦和岳成抓住机会,立刻挥兵进攻。
没有什么抵抗。
关城后的南越军竟早就退了,留给唐军的是一座空荡荡的关塞。
“哈哈哈,这火油弹加上飞火就是好使啊,管你什么坚城要塞,都一把火给你烧光!”
刘邦畅快大笑。
岳成倒是不像他这么得意,只沉声道:“太尉,赵佗趁着大火烧城的机会退兵,想来是逃回番禺了,吾等正当乘胜追击,将其一举歼灭。”
“好!咱们这次全用火油烧城了,将士们都没好好打过一仗,这下正好追杀赵佗,一路斩首立功!”
刘邦大手一挥,下达了进军的命令。
同时他又想到皇帝预备的那支奇兵。
“吕臣这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到达番禺,要是来迟了,这功劳老夫可就不留给你了,嘿嘿嘿。”
……
“哈哈哈,唐将吕臣在此,南越王要往哪里走!”
吕臣披甲戴冑,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
他的身后是数千列阵站立的唐军兵卒!
矛戟竖立,杀气冲天。
唐军挡住了湟溪关南下番禺的要道,占据地利而列阵。
这般模样把从湟溪关仓皇南逃的南越军将士吓了一跳。
赵佗盯着对面军容整齐,严阵以待的唐军。
“我收到唐军渡海来攻的消息还不到一日,怎么唐军就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这吕臣见张寄守城一时难以攻下,所以让人围了番禺,然后率军来袭我后方吗,张寄……”
“尔等听着!我是赵佗身前之将军张寄,今我与番禺城中父老皆降了唐军,尔等亲人家眷皆已归唐。今大唐皇帝威震天下,这小小南越绝不可能是大唐的对手。尔等速速投降,也可像我一般活得性命,并与家人同沐皇帝恩泽!”
张寄骑马从唐军阵中出来,对着惊惶的南越军大叫起来。
“张寄这狗贼,我要杀了他!”
吕恪大怒出声。
赵佗的手也伸到了腰间的佩剑上,目光满是杀意。
张寄竟然背叛了他!
而在杀意之外,赵佗还感到一阵凉意从后背升起。
阳山关丢了、横浦关丢了、湟溪关也丢了,现在竟然连番禺城也没了。
这场唐越之战已经是决出了胜负。
而此时随着张寄出阵叫喊,本就惊惶的南越军开始乱了起来。
吕臣见状果断下令。
“敌军已乱,趁势进攻!”
战鼓敲响,唐军迈着整齐的步伐上前攻去。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南越军见到湟溪关被烧,本就成了惊弓之鸟,现在又听闻番禺城被唐军拿下,哪有什么战意。
一冲击溃。
甚至大批南越军弃兵投降。
“走吧。”
赵佗见大势已去,也没有了抵抗的想法。
他借着战场大乱的机会,和吕恪带着亲卫往西边逃去。
他们的北边是刘邦和岳成的大军,南边是堵路的吕臣部队,东边则是正在同南越军交战的东瓯、闽越,这三个方向都是死路。
只有往西边跑。
虽然唐将李左车正在攻打桂林郡,但桂林多山,地势复杂。且桂林南边还有象郡等广袤的土地,往西边跑才是唯一的生路。
到了第二日清晨,这场南越军和唐军的遭遇战彻底落下了帷幕。
吕臣这一战杀敌一千余,降敌七千,余众皆逃入山林。
之所以有七千人投降而不是跟着跑,是因为他们乃昔日秦军,不可能舍弃自己居住在城邑中亲人。
南越军的主力,彻底被灭掉了。
到了此时,刘邦和岳成才率军抵达。
“好你个吕臣,不仅拿下番禺,还打跑了赵佗,把功劳全给拿了啊!”
刘邦一见到吕臣,就吹胡子瞪眼的叫起来。
他和岳成在北边放火烧关,虽然连续破城,但首级没拿上几个,功劳肯定和拿下南越王城和击破赵佗主力的吕臣不能相比。
吕臣微笑道:“若非太尉和傅阳侯在北边拖住南越主力,我这小小偏师也不可能建下这般功劳,所以此战之大功当是太尉和傅阳侯才是。”
刘邦闻言,也没在此事上纠缠,笑骂两句后,就开始了后续的安排。
他是太尉,主掌一国军事。
皇帝不在,他就是诸军统帅。
“吕臣,你新拿下番禺,又收降这些南越军,当守在此处收编降卒,并维持北边的通道,接我后军南下。”
“末将遵命!”
吕臣已经拿下了此战头功,对于这个安排自然没什么异议。
刘邦又对岳成道:“南越将领甘原还在东边和闽越交战,其手下有万余人,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当请傅阳侯前往击破,以定南越东境。”
岳成挑了挑眉。
刘邦让他去东边打南越军,看来是要自己去西边追赵佗了。
要是能把赵佗逮住,这可是大功啊。
不过岳成已经是万户傅阳侯,位居大唐武将的顶层,没有和刘邦争夺的想法。
毕竟是个六十岁的老头了。
岳成拱了拱手,道:“岳成遵太尉之令。”
“好,当年老夫率军南下,被那赵佗挡在阳山关外整整半年,现在就该老夫去和他算总账了。”
刘邦搬出当年他和赵佗的恩怨,名正言顺的率兵向西进发,一路追赵佗而走。
路上奚涓向他问道:“太尉昔日不愿率兵入越地,怕此地环境险恶,易染疾患病,怎么今日要追赵佗入越地深处了?”
刘邦见奚涓是自己的老部下,就不说虚话了。
他摸了摸自己那半白的大胡子,叹道:“当年我刘邦才五十多岁,觉得还能活很多年,自是不想冒险进入越地。但现在嘛,我都六十了,说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硬躺着板上了,没必要再顾忌什么生死。”
“所以还不如趁着现在能动,在这大唐多立下功劳,让皇帝给我涨涨封邑,给我那盈儿多攒点本钱。你年岁也不算小了,现在天下战事差不多快打完,这南越应该是最后一次大战,你也当好好努力,多挣点军功才是!”
奚涓一听也明白过来,忙道:“太尉说的是。”
刘邦笑起来。
“走吧,咱们这就去追那赵佗,看看他能跑多远!”
刘邦率唐军一路往西追至桂林郡。
这时由李左车率领的西路唐军,已经击破了南越在西边的防线,占据了桂林郡北部。
赵佗没有犹豫,经中留县南下,继续往南边的象郡逃去。
“我这赵老弟,跑的还挺快啊。”
刘邦昔日在信中和赵佗称兄道弟,此时追起来也毫不含糊,率军跟着赵佗跑入象郡。
所谓桂林郡和象郡,正是后世号称十万大山的广西。
丛林密布,山峦连绵。
这种环境下想要追到目标十分的艰难。
等刘邦带兵到了象郡的治所临尘时,好不容易逮住了因患病而落在后面的南越上将军吕恪。
南越王赵佗则是跑了,带着他最忠心的亲卫遁入了象郡南边的广袤土地。
象郡,是秦帝国最西南的疆域,也是南越国的西疆。
如果说这里还有些文明的影子。
那象郡以南就是人迹罕至的蛮荒土地了,甚至在地图上都没有标记。
刘邦手下的兵卒,已经出现了水土不服和患病的迹象。
他不敢再追了。
刘邦站在象郡的土地上,对着西南方向狠狠吐了口唾沫。
“赵佗竖子,跑的倒是挺快,真是白瞎了老夫追这么久。不过你的南越国已被我大唐所占,你已失去了一切,也不怕你反攻回来。”
“赵佗啊赵佗,你就滚去南边和野人作伴吧!”
“百越以南,应是要叫越南了。”
“你这南越王,以后就去给野人当越南王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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