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场之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露出惊骇之色,目光在李承乾和李世民之间流转。
连一直默不出声的李世勣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这是用刀直捅陛下心窝子啊!太子殿下怎么这么疯?
今天不该待在这里,该待在家里喝药治病的啊!’
不仅仅李世勣,长孙无忌也有些绷不住,他怎么也想不到,李承乾居然敢说出这种话。
可他不得不承认,这话一出,李世民就是再想废太子也不能用谋反这个理由。
久久不见人说话,李承乾再次出声:
“想要让孤担下谋反罪名,那就等孤真的谋反再说,否则谁的证词孤都不认。
人证可以收买,物证可以伪造,也别说拿出什么亲笔信。
这东西孤想要多少要多少,你们要是想要,孤现在就可以写下诸位互相勾结阴谋篡位的信件。”
“行了!”
李世民闭上眼睛连续深呼吸三次,随后睁开双眼,语气充满了不容置喙:
“纥干承基、贺兰楚石构陷太子,绞刑!
齐王演练没有提前告知朝廷,致使齐州民心动荡,即日起圈禁太极宫,无诏不得外出。
其他就按太子说的去做,散朝!”
话罢,李世民眼神复杂看了眼李承乾,紧接着起身离开,根本不给别人再次说话的机会。
等李世民走后,李承乾也缓缓站起身:
“诸公,想要做渔翁起码自己要弄张网,用别人的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有一句话敬告诸位,孤的腿瘸了可脑子还没瘸,想踩着孤上位就拿出真本事来。”
说到这,李承乾向殿外走去,在路过长孙无忌时再次出声:
“舅舅,有空多教教稚奴!”
长孙无忌没有回话,面色阴沉的盯着李承乾背影,他知道今日没有废了李承乾,以后就更难。
可怕的是李泰也知道他站在李治这边,如此一来,山东士族必然会对他们动手。
现在不是李承乾和李泰之争,是三个嫡子之争,局面瞬间变得扑朔迷离。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摸不清李世民想法了。
而另一边的李泰回到文学馆还在后怕,拉着房遗爱将朝会时发生的事说了遍:
“你说大哥是不是疯了?他怎么敢说这种话?”
“魏王,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去见太子,那就是疯子,指不定干出什么事。”
“怕什么?他还能杀我不成?”
“可他会打你,打完你还要谢他帮他,这难道不可怕吗?”
李泰摸了摸额头,不自觉点了点头:
“确实得谢他,要不然就让长孙无忌那老头给耍了。
那褚遂良一直想废了大哥,可他又不是我们的人。
还有那個李世勣,若不是苏姑丈提醒,我都忘了他是并州都督府长史。
只是现在还不确定稚奴知不知道这些事,稚奴那么软弱,要是真让他上位,以后这大唐还不得姓长孙?”
“长孙司徒不好对付,要不要先对褚遂良下手?”
“怎么下手?他父亲褚亮是十八学士之一,阿耶不会轻易责罚他的。”
“调离长安即可!”
“也行!我再找人好好布置一番。”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李承乾,连谋反大罪都能躲过,他们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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