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头答了一声哥哥,项梁就自顾自的走了。
等到项梁一走,小鬼头就叫了起来:“阿哥阿哥,你可真厉害,我以后也要跟你一样,不能像信哥哥那样。”
叶文合再一次无辜中枪,却实在懒得吐槽小鬼头了,翻了个白眼就当是听过了。
“虞家妹妹这是要去静室修炼?”项羽也没有理大喊大叫的项庄。
“是的,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当热要好好修炼一番。”小老虎说完又道:“小信儿是想来找钟离昧的,不过钟离昧好像也不在演武场,项家哥哥知道他住哪吗?”
项羽点了点头:“钟兄弟住在梧桐秋风,韩兄弟寻个仆人带你去就是。”
叶文合谢过了项羽,拜别了几人后,寻了一个仆人带路,不一会就到了梧桐秋风。
梧桐秋风是个大院子,估摸着有北渚五六个大,院子里栽满了梧桐树,想来秋日风光甚好,只可惜,时值冬日,一排排梧桐都好似光杆司令,主干笔笔挺挺,枝叶却零落飘散,十分衰败。
叶文合谢过了带他来的仆人,想着这院子这么大,客房就有数十间,也不知道钟离昧住在何处,难道要一间间敲门问吗。
眼见一间客房灯火通明,叶文合只得先去这间询问一番。
“砰砰。”叶文合轻轻的扣了扣门。
“何人?”里面传来了一道比较清冷的声音。
“在下韩信,想拜访钟离昧钟兄,却不知钟兄住于何处,眼见兄台屋内有光,适此问询一番。”叶文合解释了一下。
“韩兄!”谁曾想清冷的声音瞬间变得高亢,房门也跟快打开,一张显得颇为激动的人脸出现在了叶文合面前,却是钟离昧本人:“哈哈,却是韩兄来了,我本还准备今晚去寻韩兄的,没想到却是韩兄自己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叶文合眼见钟离昧似乎十分的高兴,再仔细一瞧,钟离昧连鞋子都没穿,光着个脚就跑来给自己开门了。
叶文合张大了嘴巴:“这就是项羽说的为人生僻,不易接近?尼玛倒履相迎都来了,热切成这样,这也叫生僻?项老大是特别爱说冷笑话吧。”
钟离昧眼见叶文合站在门口发呆,不由拍了拍手:“哎呀,韩兄你看,我这就是太激动了,可没把你吓坏吧。韩兄快请进快请进,有事进屋再说。”
叶文合也反应了过来,踏进了钟离昧的屋子。
乱!这是叶文合的第一感受。
很乱!
非常乱!
除了床上,钟离昧屋子里到处都是散乱的简牍、书本,堆得乱七八糟。两幅很大的地图分别挂在屋内两面墙上,上面涂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符号。
眼见韩信表情有些古怪,钟离昧也有些不好意思:“哈哈,让韩兄见笑了,我这人,对兵法比较感兴趣,所以屋内相关的东西就多了一些。”
“没事没事。”叶文合嘴上说着没事,心里想的却是连个落脚的地都找不到啊。
钟离昧傻笑了两声,说了一声:“韩兄稍等片刻。”随后他把地上一些的简牍收拾了收拾,折腾了半天才腾出来了一大块空地。
钟离昧搬来了两把椅子,又搬来了一个茶几,这才邀请叶文合坐下。
钟离昧一边沏着茶,一边开门见山的说着:“韩兄那天,可真是,可真是威风啊。”
叶文合笑着摇头:“热血上头了,才做了傻事。”
钟离昧将一盏茶递给了叶文合:“我这里乱的很,茶也不是什么好茶,韩兄将就一二。”随后他笑着说:“热血上头或许是有,但韩兄会热血上头,也是因为笃定安禄山会反。初听之时,我也被吓到了,不过这两日我细细思索,却觉得韩兄言之有理。”
“胡乱猜测,胡乱猜测罢了。”叶文合谦虚摇手,反正大话也说了,现在装装谦虚也没人真会小看他。
“韩兄过谦了,韩兄今日来访,不知为何?”钟离昧抿了一口茶。
“那日听钟兄谈及征西域之事,我非常有兴趣,当时就想着跟钟兄探讨一番,可惜今日才有空,于是不请自来,还望钟兄不要见怪啊。”
“韩兄这是哪里话,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韩兄不来,我也会去寻韩兄的。”钟离昧听了叶文合的话,哈哈大笑,显得十分欢快。
叶文合见了钟离昧的样子,更加相信项羽是在讲冷笑话了,这钟离昧如此豪爽一人,跟孤僻扯得上什么关系?他想到这就干脆问了一声:“本来想寻钟兄我还有些忐忑的。”
“哦,这是为何?”
“少庄主说钟兄有些孤僻,不太与人亲近,所以我都准备吃个闭门羹了,没想到钟兄是如此豪爽之人。”
“哈哈哈。”钟离昧又是豪爽一笑,喝起茶来如同喝酒:“少庄主说的也没错,钟某生活在这项府内,所见所谈者,大多都是些土鸡瓦狗,与他们亲近作甚?有肌肉的没脑子,有脑子的没几个,韩兄你说,这些人有什么好亲近的?若是人人都如韩兄一般有大才,钟某那赶着趟去一一结交。”
乖乖,叶文合算是明白了,这位不是孤僻,是孤高,一字不同,千差万别。
“钟兄真是谬赞了。”叶文合得了答案,就不再此事,而是问起了征西域之事:“征西域之说,确实是想他人之不敢想,却不知钟兄是如何有了这个念头。”
“钟某当时也是突发奇想,觉得河东不可守。”钟离昧谈起他出西域的计划来,又是眉飞色舞:“打下河东不难,难在打下河东之后该如何运作,某左思右想都不得法。后来就干脆不去想打河东之事,某转变了念头之后,倒是觉得出兵西域是条路子,但也确实同项兄和韩兄所言,这个法子只能被动保命,不能主动进行。某这两日左思右想,也不知该如何解决军心问题,不知道韩兄有什么高见。”
还真是想到河东守不住才有的征西域之法,这位当真是军事大家了。韩信听了钟离昧的话,摇了摇头:“钟兄,在下那日便说,这法子什么问题都能想办法解决,唯有这军心之事难办。除非是时间充裕,慢慢挑选一批可用之人,但这样所得之兵难过万数,恐怕不容易成事。”
钟离昧也不见气馁:“确实如此,若是能解决军心问题,出西域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不过,韩兄,那日听了你一言,我回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六镇出兵的线路,我寻思着,拓跋焘可能真的跟你做了一样的选择。”
叶文合这下懵逼了,根本没明白钟离昧说的什么意思,拓跋焘做了什么选择?等?拉着安禄山一起反?
见叶文合没说话,钟离昧以为他在思考,于是继续说道:“恐怕,拓跋焘真如韩兄所言,是拉着安禄山一起反的。”说罢,他起身走向一副大地图:“韩兄且来看过。”
叶文合一脸蒙蔽的走了过去,心中想的是:“拓跋焘拉着安禄山一起反的?我就是想扯上安史之乱随口一说的啊,你不会当真了吧哥们。”
“韩兄且看。”钟离昧指着地图,地图上在六镇、平城、云中、幽州各处都标有了记号,还有几条线标注的是六镇的行军路线。
“钟兄,其实在下对行军打仗之事只是个门外汉。”叶文合就直言了,我根本看不懂,有啥问题您直接解释,别让我看地图。
钟离昧似乎明白了叶文合的意思,于是简单的指了指点图:“六镇出兵的问题太多太多,已经不是不擅用兵就能解释的了,要么就是乱打,要么就是别有图谋。那日韩兄言拓跋焘可以拉着安禄山一起反,一下点醒了某。六镇出兵这路线,这打法,若是说与安禄山共叛倒是极有可能,他们帮安禄山消灭一部分忠于朝廷的兵马,这样安禄山就可以放心反叛了。某有了这个想法后,找项兄也聊了聊。”
叶文合这下就来了兴趣:“少庄主怎么说?”
“项兄说他们还掌握着另外一件证据,两者相结合,得出来的结论,十有**就是六镇与安禄山共同谋划,不过安禄山觉得时机不成熟,才又把六镇卖了。”
我就随口瞎说的,意思是还真说中了?叶文合长大了嘴巴,呵呵的傻笑了一下:“这么说,拓跋将军按我说的,拉着安禄山反了,依旧是死路一条咯?”
“眼下看来,确实如此。”钟离昧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这也都是推测,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估计是真事了,因为只有如此解释,方才合理。这么说来,六镇唯一的出路要么是征西域,要么就是等安禄山先叛咯。”
“确实如此。”两人都走回了茶几旁。
钟离昧拍了拍手:“谈话无酒,颇为无趣,要不某去叫点酒水下酒菜来,与韩兄对饮一二?”
叶文合看刚刚钟离昧饮茶好似喝酒的样子,就猜测这是位无酒不欢的主,他本来就是前来同钟离昧拉近关系,自无不可,点头应是。
钟离昧嘿嘿一笑,出了房间,寻了一名仆人,掏出了一小块银子教给他:“你去府外弄桌酒席来,多买些酒,多的就赏你了。”
那仆人接了银子,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嘿,韩兄稍作片刻,一会你我二人,把酒言欢,岂不美哉。”钟离昧兴致颇高。
叶文合乐的如此,就跟钟离昧天南地北的扯了起来,他虽然不擅兵法,但却对当前局势却天天思索,一时间之间也跟钟离昧聊得有来有回。
叶文合有心迎合,又颇有见识,钟离昧越谈越高兴,待到酒水来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连连牛饮。叶文合来这世界,第一次喝酒,觉得这酒水不比后世辛辣,颇好下口,也是一杯接一杯陪着钟离昧喝。
钟离昧身怀内力,即使酒过千杯,不想醉也能不醉,叶文合却是没那个本事,喝着喝着就醉倒在椅子上,鼾声大起。
钟离昧看的哑然失笑:“这韩兄弟也是个趣人,倒是个可以结交的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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