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事不是安禄山一手策划,他还真的未必敢上京;即使是他策划的,他也秘密联系了六镇,要六镇趁他上京的时候军变。”
“安禄山上京参与秋狩,明皇的戒心就去了大半,听闻六镇军变,立马就放安禄山回河东。”
“在六镇与安禄山合谋的计划里,应该是平卢与回鹘合力吃掉契丹,这样平卢方面的军力就可以解放一半,然后让回鹘帮平卢方面照顾东北,作为报酬,六镇与安禄山联军将六镇送与回鹘。回鹘要平卢之地全然无用,但六镇却对他们大有用处,更何况可以灭掉心腹之患契丹,于是回鹘也欣然入局。”
“宇文泰兵犯幽州,与忠于安禄山的部队合力灭掉忠于朝廷的部队。”
“拓跋焘驻马云中,却不着急攻打,只等安禄山返回河东,共举反旗。”
“如此说来,六镇出兵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安禄山定然是有反心的,拓跋焘深信这一点。但安禄山有反心,却不一样要这个时候反,也不一定就愿意跟拓跋焘共分江山,杀了拓跋焘的人,得了六镇的兵,趁着明皇疑心尽去的时候,再准备两年,明显对他更有利。”
“所以安禄山就反水算计了六镇,这其中,拓跋焘手下的高欢,恐怕与安禄山另有勾结,说不好这反水的谋划就出自他。”
“于是六镇军变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失败了,恐怕拓跋焘被砍下头颅的时候,都没想明白是什么情况。”
“事情只有这样发展,所有的不合理之处才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项羽说完,叹了一声长气:“安禄山心机之深,恐怕世所罕见。”
“细节或许有异,但大方向肯定是这样的。”范增笑着说:“用不着苦恼,这其实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
“不错。”项梁用手摸了摸下颚:“原本以为十年左右天下才会有变,现在看来变数当在两三年内。我们想的到的事,朝廷中的衮衮诸公也会有人想到的,安禄山不会有太长的时间做准备。下一次明皇招他入京之时,就是他举刀叛国之际。”
“我们也要多做准备了,江东那边,大巫祝那边,都要提前做好准备,以免事发突然,措手不及。”范增说:“就像韩小子说的,最多三年的功夫,安禄山必叛。”
“没错,我还得想办法去探探桓荆州的口风,若是他不多加阻碍,许多事就好说了;若是他也有一些别样心思,嘿。”项梁接着对许久没有开口的项羽说:“若是有机会,你不妨跟桓家公子冲突一下,不要将事情弄得太大,为父好带你登门道歉,探探桓荆州的口风。”
项羽却摇了摇头:“好久没看到桓玄小儿了,听说是代他老爹回乡祭祖去了,年关已近,等他回来都要等到过年了,那时节弄点什么事也不太好,年后再说吧。”
“嗯。”项梁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这事:“你修炼无波诀的事,跟虞家侄女说了吗?
项羽非常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还没,不知道怎么开口。容我这几日,先跟她多接触接触再说。”
项梁也没有多劝,就说了一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已成定局的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时日不多了,你找个机会跟她把这事说了,好早做安排。”
“你若是真不好意思说的话。”范增笑眯眯的看着项羽:“找个人故意装作说漏嘴就行,我看龙且干这事就特别合适的,以虞家姑娘那大大咧咧的性子,知道了十有**会主动来找你,你再想办法应付应付。”
“唉。”项羽有些懊恼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吧,等小龙儿回来让他去,他跟虞家妹妹亲近,他去干这事合适。”
“对了。”项梁听项羽表了态,就不再提这事,反而问道:“韩小子,你们觉得该怎么办,倒确确实实是个人才。”
范增笑道:“他求得不就是更好的功法,更高的待遇吗,我们正是用人之际,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呗,他身份来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思就这么深沉,还是需要防备一二的,不能完全信任他。若他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那倒是一个不错的臂助。”
“有件事没跟你说,虞家侄女说他曾口出豪言,言祖父当年若能“杀和臣,废楚王,立新君,作权臣”,说不得楚国还有一统天下的机会。小小年纪,说起生弑君父之语,面不改色,这个韩小子,恐怕是个枭雄人物。”
“哦?还有这等事?这小子有点意思。”范增显得有些惊讶:“待之以诚,小心提防,缺一不可。”
“其实吧,我觉得吧。”项羽有些尴尬的笑着:“我觉得韩兄弟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先祖若真能如此行事,一统天下当有五成可能。”
“唉。”项梁叹了一声气,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羽儿。”范增叫了一声显得有些疑惑的项羽。
“嗯?”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你可明白其中道理?”
项羽想了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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