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眼睛红了一圈,嘶吼道:
“我没说很容易!我从没觉得什么事是容易的,这么多年来,我有一年、有一天、有一刻是容易过的吗?”
说着,他把戴白纱套的一只手伸出,哽咽道:
“我这手,每天都要腐烂,这种痛,师傅你体会过吗?
每到蛇毒发作的时候,那种烂到不想活下去的滋味,师傅你体会过吗?!”
姚传重一愣,像被什么扎一下,脸上的皮肉牵扯着,太阳穴处的青筋暴出,他看向阿瑞,语气减弱了些:
“阿瑞,师傅知道,你想快点铲除蛇姬,解除诅咒,可有些事要时间,以后,白行川是你师弟,他会帮你消灭蛇姬。”
“我不信!没人会把我的命当回事,就算是你,也不会真正在乎我!”阿瑞咬牙切齿,朝姚传重大吼。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忘川草,眼泪掉下来,身体向后退去道:
“这棵忘川草,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绝不会让别人抢走。”
姚传重一急:“阿瑞你!师傅答应过你,会帮你解除诅咒,你怎么还说出这种话?”
“你根本就看不见我的痛苦,我恨你!”阿瑞声嘶力竭,调身往外冲去。
姚传重一惊,顾不上继续布阵了,连忙追去:“阿瑞。”
“别跑!”长安也追上去。
院子外,阿瑞开门就冲。
姚传重伸手抓住阿瑞的肩膀:“站住!”一把将他拖了回来。
“啊!”阿瑞一惊,扭身将姚传重的手翻开,退开步子,和姚传重拉开距离。
他见自己无路可逃,向姚传重瞪了一眼,倒是大笑起来,发出悲凉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他抽出忘川草,把瓶子向姚传重砸去,抬头吞下忘川草。
“阿瑞!”姚传重心中一颤,整个人扑过去,大喝道,“焚天秘术第三式,烽火神掌!”
轰隆!
一掌火焰呼啸而出,阿瑞的手中了火,一下烫得松开手,忘川草也烧着了。
“啊!”他一声惨叫,握着烧伤的手腕,脸扭曲了,惊恐瞪向姚传重。
姚传重忙将忘川草抓住,用另一只手将火焰熄灭了。
可忘川草外,毛茸茸的一层黑毛,早已烧化了,露出透明的内芯,飘飘荡荡,像海草一样轻柔,如灵魂一般虚无。
“你想吞忘川草暴毙吗?!”姚传重脸上煞白,瞪着阿瑞大骂。
阿瑞悲凉一笑,一滴眼泪落下,眼里充满了绝望。
他向姚传重恶狠狠瞪去,一抹脸上的泪水,箭步踏上围墙,一只手勉强翻了出去。
姚传重移步欲追,却又停下了。
他气得脸涨红,满面暴筋,鼻孔一翻一翻,看向已成透明色的忘川草,几近昏厥。
长安赶忙追道:“忘川草没事吧?”
姚传重浑身颤抖:“完了······”
“什么完了?”长安脸色一下白了。
“忘川草······已经不能用了。”
“什么······”长安身体颤抖起来:“难道······就没其他办法吗?”
姚传重一口气深深叹出,心痛道:
“除非,要有至亲的心头血,代替忘川草的外皮,可白行川的父母死了,又没兄弟姐妹,完了,一切都完了。”
长安怔住了,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兄弟······同母异父的兄弟······也,可以吗?”他望向姚传重,说了一句。
“当然可以。”姚传重垂头丧气,突然一惊,瞪眼道,“难道你是——”
“——我是他的哥哥,同母异父。”长安面无表情,眼神像结了霜。
他拉开衣服,声音有些颤抖:
“要怎么做,你开始吧,但是请你······不要把我的身世告诉他。”
“为什么?”
“一言难尽,快救人吧。”
姚传重心里一震,不知怎么的,感觉心被狠狠撞了一下,无法平静。
这些年,他对外都表现得成熟稳重,但生性本来就很顽童。
一想到白行川有救了,他的心里,着实喜悦起来,一切都有救了!
他也一时本性流露,忍不住问道:
“你们家好复杂啊······好乱······你娘······可真会玩······
你觉得会不会······你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
“你有没有病?”长安冷着脸,眼里写满了绝望,“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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