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们的议论,也是让刘健脸一阵青一阵白,甚至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他已经感受到有一些或多或少责怪的目光了。
皇帝被他们逼得逃走了,这种大臣逼迫皇帝逃走的戏码真的是千百年来独一份。
无论刘健想不想,作为大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首辅,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传出去,他或多或少要沾一点权臣坏名声了。
“刘大人,也不是本宫说你们,还是你把皇儿逼太紧,否则皇儿也不会这样。”
“本宫这才失去先皇不久,要是被你们逼的皇儿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可让本宫这个妇道人家,该怎么办啊?”
正在刘健急火攻心的时候,张太后更是高高在上又补了一刀,一副推卸责任的姿态,让刘健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李东阳和杨廷和也脸色难看了,太后也太会推卸责任了吧。
“就是就是,陛下他才多大啊!十六岁,你们一天天逼他这样那样,不准他这样那样!少年人,好玩一点有什么错?陛下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大哥说得对!还有姐姐,不,太后也说得对!就是你们整天逼陛下这样那样,陛下才受不了,离家出走的!”
“换我,我也离家出走!”
张太后这一开口,人厌狗嫌的张鹤龄与张延龄也是跟着落井下石说风凉话。
作为朱厚照的两个舅舅,他们这会儿难得站在朱厚照这边了。
噗嗤!
终于,在这样的嘲讽之下,刘健破防了。
当庭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了,当即一头栽倒在大殿上。
“太医,太医!”
朝堂上当即一阵慌乱,李东阳更是狠掐刘健的人中,才让刘健悠悠转醒,只是睁眼的刘健一副生无可恋。
咔嚓!
好在这时,工匠们终于打开了朱厚照留下的铁盒。
“开了开了!陛下留下的盒子开了!”
张永立即一脸惊喜的大叫,张鹤龄与张延龄两兄弟更是第一时间冲到了铁盒旁边,拿起了里面的信封。
“母后亲启!”
信封上的字被他们读了出来。
两兄弟也顾不上礼数不礼数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直接拆开了信封。
李东阳和杨廷和也当即看了过来。
“啊……陛下说他梦到了太祖因为他没有治理好江山社稷责骂他,所以,他连夜跑去金陵那边了?”
张鹤龄捡重要的信息读了出来。
“什么?”
“陛下去了金陵?”
“去金陵为了祭拜太祖……”
“这……”
文武百官当即面面相觑,觉得这理由扯淡,但朱厚照找的理由又无懈可击,他们甚至都说不出责怪。
“去了金陵……”
杨廷和和李东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身上看出了一抹忌惮。
身为政治动物,他们一下子隐约觉察到朱厚照此举的深意。
“陛下害我啊!”
刘健当场一声疾呼,脚一蹬,彻底晕了过去。
很显然,刘健也意识到,朱厚照这一封信一出,他这个首辅是要彻彻底底被钉在权臣弄权的位置上了。
他一世清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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