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见状赶忙拽住他的缰绳,训斥道:
“岂能如此意气用事。”
可是见杨安求战心切,桓熙也只得无奈摇头道:
“罢了。”
说着,桓熙大声喊道:
“杨安!”
杨安赶忙跪地拱手:
“末将在!”
桓熙低头注视着杨安,沉声问道:
“命你统御麾下骑卒,继续守卫东侧,不可放任敌军上山,能否做到!”
杨安朗声应道。
“末将愿立军令状,死战不退半步。”
“好!”
桓熙将杨安扶起,随即让诸将各行其事。
其中,右郎将索苞率领右郎卫由西侧下山巡视,桓熙身边只留下沈赤黔的左郎卫保护。
虽然慕容恪放开了西侧的道路,但以桓熙谨慎多疑的性格,仍然担心慕容恪在西面暗藏了伏兵。
毕竟还有一支军队,桓熙始终没有得到有关它的情报,便是昨夜消失的李威的五万步骑。
桓熙不是神仙,做不到能掐会算,当然不清楚李威为了避开梁军斥候,实际朝着闻喜县的方向进发,直到在安邑与闻喜的边界,这才折道南下,一时半会,显然是到不了这片战场的。
别看桓熙嘴上说着不会抛弃自己的将士,要与他们共存亡,可真要是局势危急的时刻,他自然是要效仿壁虎,断尾求生,留下杨安的疲兵断后,自己带着其余将士撤离。
安排索苞前往西侧巡视,其实就是在为此做准备,保障撤退时的安全。
虽然桓熙接受的是群众史观,而非英雄史观,可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群众也是需要英雄站出来,作为领袖,来领导他们。
桓熙清楚自己的责任,他来到这个时代,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权欲,还是为了天下的黎庶,桓熙都要终结这個乱世。
只不过安排索苞去巡视,而留下沈赤黔,其实也是体现了二人在桓熙心中的亲疏。
论能力,沈赤黔固然比不过被凉州人称为关羽再世的索苞,但桓熙在被燕国悬赏首级的情况下,还是更信任根红苗正的沈赤黔。
桓熙不仅是沈劲、沈赤黔父子的主君,对于整个吴兴沈氏,都有莫大的恩情。
当年沈劲在建康蹉跎岁月,因为是逆贼之子,无人肯用,是桓熙慧眼识英,才给到了沈劲洗刷宗族屈辱的机会,也是桓熙向朝廷请旨,解除了吴兴沈氏的禁锢。
如果在索苞与沈赤黔之间必须选择一个人留下来护卫,桓熙选一万次,都只可能是沈赤黔。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桓熙在心底默念了一首杜牧的《题乌江亭》,随即又摇摇头,只觉得晦气,如今可还胜负未分。
东、南、北三面坡道下,燕、虞两军已经列阵完毕,做出了攻击架势,阳光下,泛起微微的寒光。
慕容恪清楚时间紧迫,在各部就绪以后,随着号角吹响,围绕土丘三面的燕虞联军一同展开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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