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符合那家伙内心深处的谨小慎微性子。
少年突然扫一眼东边十余里外的高山峭壁,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笑容。
下一瞬间,少年出现在半山一座关闭的昏暗洞府,咳嗽一声,惊动对面静室内一位头戴花环的彩裙娇柔女子。
女子受到惊吓,手中出现一条彩环,身上涌出浓郁黄雾,遁入岩石之中。
“是你!”
女子“看清”突然闯入她潜修洞府的不速之客,是害她无家可归的小贼,她没有显身,气愤叫道:“叶长梦,你赔我青藜山,赔我观墨崖!”
要不是顾忌少年的实力,她肯定要打那小贼鼻青脸肿。
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少年用指头揉了揉额头,笑容可掬道:“巫瑶,我不是送了你一张纸条,让你找徐源长赔偿损失,徐源长也接下了我甩给他的破事,毫无怨言嘛,你自己将赔偿与徐源长折算人情,不要现成实惠的,所以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少年伶牙俐齿将账目算得清清楚楚,让藏身岩石中的巫瑶一时难以辩驳。
“喂,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茶水都不请我喝一杯?”
“哼,恶客上门,恕不接待。”
女子气得翻白眼,叫道:“你找我甚么事?”
少年在空荡荡简陋石厅内踱步转圈,气定神闲像在自个家,道:“不是我找你麻烦,是你鬼鬼祟祟躲这里窥探我的朋友,是何意图?”
巫瑶气不过骂粗话道:“我喜欢此地山根气运,关你屁事。”
她看到这无赖子就冒火,言语间也就不客气。
少年龇牙笑道:“哈,巧了,我也喜欢这座洞府藏风聚气的好位置,我在这里住下,巫瑶仙子,不打扰你的修行吧?”
“不行,这是我的洞府……”
“那我在边上开辟一座洞府,咱们比邻而居,相互有个照应如何?”
“你……”
巫瑶气结,她从来没有碰到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偏生修为实力奇高,她忍气吞声道:“你胡搅蛮缠到底要怎样?”
这世道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啊,因为能管得了叶长梦的修士,整个千方界恐怕是没有,孟山河、温亦宁等六重楼高手,在叶长梦面前以晚辈自居。
少年笑得越发开心,反问道:“奇哉怪也,胡搅蛮缠的是你吧?你在此地不安好心觊觎我朋友,还不许我过问一二?”
见女子沉默,少年大胆猜测道:“巫瑶仙子,你莫非想找徐道友借种?”
“啊呸呸,你胡说八道有辱前辈风范,这里让给你了。”
女子恼羞成怒往山石深处遁去,惹不起她躲得起,她去学庭地盘找一座山头潜修,相信终有一日,能够飞升去上界,有她扬眉吐气的一天。
“哈哈,被我说中了,别走啊,咱们聊聊。”
少年笑得很纯很天真,问出来的话却不堪入耳,道:“巫瑶仙子,徐源长那般老迈不堪,你也下得了口?”
女子怒哼一声,整座洞府突然“轰隆”一声垮塌。
少年化作无形躲过岩石压顶,出现在空中,道:“巫瑶,倒塌的青藜山西南坤位,你去地下寻一寻,当年青藜道友给后裔留下了宝贝,浪费了可惜。”
巫瑶的身影出现在北方十里之外山头,显得有几分透明,问道:“你到底是谁?”
如此隐秘连她都不清楚,对方说得像模像样。
少年扬了扬手,告诫道:“你今后别打徐源长的主意,小心将前程大道搭上,他不是你良配,走吧。”
女子沉默片刻,行了一个山鬼古礼,身影消失山头。
少年自言自语道:“我这般尽心费力帮那小子,事后说不定还要落埋怨,说我挡了他的艳福,好人难做啊,所以……不能让那小子过得太舒服。”
他目光扫过重重大山,最后落在一处数十里外的山匪窝子,笑道:“那破道观没有油水,几个半路野道士,倒是藏了些不义之财……去做一桩生意吧。”
三天后的半夜。
月黑风高,一伙强人摸上高不过百丈的山顶,踢开后院柴门,叫嚷着持刀挟持三名身有残疾的中年道士,威逼他们交出黄白之物,否则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再一把火烧了破道观。
三名当年从事过贼子、赌徒的道士,见过些江湖世面,百般讨饶,痛哭流涕,只说财物在房间床榻下,山匪一番搜查,仅仅找出两吊铜子。
烛火映照刀光,五名强匪是得了大头领之令下山,找不出银子回去交不了差。
正挥刀威吓踢打当口,外面传来老者声音。
“贫道有些香火银钱,别为难他们,都随贫道去拿吧。”
五名强匪跳出来一看,是破道观的老主持,一阵风能吹倒的单薄孱弱身体。
其中带队的小头目喝道:“算你识相,破财免灾,有人说你们藏了不少金银珠玉。”
老主持念了一声“慈悲”,脚下一个错步,闪身到小头目身后,右手一拳锤在其颈侧,小头目翻一个白眼,撒手丢了刀子软倒在地。
“可恶!”
“好你个阴险老道,敢暗算……”
另外四名强匪喝骂着,几把腰刀明晃晃朝着老主持当头剁来,他们做的是刀头舐血拦路打劫勾当,并不畏惧暗施偷袭的老道士,反而激发他们的凶悍戾气。
老主持一脚踢出地上刀子,寒光一闪,当先一名壮汉左腿中刀,惨叫一声滚翻地上,差点将后面三人绊倒,乱做一团。
趁着空当,老主持矮身躲过刀光,身法灵敏异常,一拳一个干净利落将剩余三名强人打晕在地。
“好生奇怪,我以前练过拳脚工夫?”
徐源长源于本能将闯入道观强匪给收拾,内心颇为疑惑惘然。
他很多事情想不起来,顺势一脚,将中了一刀鲜血直流还想偷偷摸刀的壮汉踢晕。
夜黑如幕,老主持皱眉苦思。
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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