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意问,“他昨晚有带人去琉璃场么?”
“去是去了,不过是他一人去的。他只是趁夜查探了一下,应该是在看地形。你爹回来的时候说,如果他一旦发现可疑的地方,立即就会带人悄悄将那里查封,不会泄露任何消息。”
听到这里,宋悦意略微放了心。
起床后一番梳洗,直到用完早膳,庆哥儿都还没醒,想来多日来受了不少惊吓,也便没叫他,让他多睡一会。
在出门前,特意交待香韵好生照顾他,不可慢怠。
按上京的风俗,女儿家出嫁的正日子若是六月初二,女方家办酒席就得从六月初一开始。一般新嫁娘第二日一早被接走后,女方家就不会太热闹了。
所以今天就是谢安晴和娘家亲戚相处的正日子。
外边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谢老夫人和她爹娘都回了江扈,哪里知道她已娘家无人。
最多,也就宋悦意和蒋庭芳以及陆金枝这个小姑子带人帮她热闹热闹。
看到冷冷清清的陆家别院,除了三两个仆从忙里忙外,在客厅里摆了一桌酒席,便再无旁的人。
知道谢安晴处境不好,手头拮据,宋悦意给她送了两千两银子和一套流芳斋的首饰头面的添妆礼。
蒋庭芳亦不知谢老夫人和谢晋夫妇的处境,只道出了谢璟令这档子事后,他们无颜呆在上京回了江扈,谢家又已被芸娘住着,她不禁叹惋。
“没想到你祖母和父亲待你真的不怎么好。当初在江扈时候,他们就为了谢安平而算计陆二爷,如今你要成亲,他们也不说来给你撑撑腰。”
她这席话顿时把谢安晴说红了眼,想到如今她已是一个孤女,此后再无娘人,更是悲从中来,泪珠儿瞬间一颗颗滚落。
蒋庭芳哪料随口一句抱怨就惹得她这般大恸,不由大骇,“对不起对不起,安晴,都是我的错,我不会说话……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切不可哭哭涕涕……”
她抽出帕子给她擦泪水,谢安晴一时收不住情绪,竟伏在她胸口嚎啕大哭。
蒋庭芳更是一脸歉然,只得拍着她的背安慰。
宋悦意亦是默然。
陆金枝则笑着宽慰道:“安晴不必想太多,等你嫁给我二哥,你就是我二嫂了,以后陆家就是你的家,我二哥就是你的倚仗。”
“不管以后谁欺负了你,我二哥都会为你撑腰,我这个妹妹也会站在你这边不是?”
在蒋庭芳和陆金枝的安慰下,哭了一会,谢安晴总算平复下来。
陆金枝又说了一些笑话,令谢安晴破涕为笑后,气氛方才缓和下来。
几个这次谁也不敢说一些有关谢家的话,全都围绕着以前在江扈时哪家嫁娶有抢亲,哪家嫁娶有吵架一些趣事儿聊。
坐在酒席前,面对满桌佳肴,几人兴致一起,又都喝起了女儿红。
在间隙里,宋悦意忍不住小声问谢安晴,“落星呢?她怎么不在?她没跟你来这里么?”
谢安晴秀颜已染红晕,她打了个酒嗝,“怎么没来?是她见我一个人冷清,你们来之前她去街上帮我找些个明早迎亲时撑场面的婆子女娘。应该就快回来了。”
宋悦意有些疑惑,她竟然可以到处乱跑?周朝晏没有限制她?
她埋怨道:“你要这些人可以跟我们说啊,我让府里的人都来帮衬,何必去外面找?”
谢安晴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你?再说也是落星今早想到的主意,是她的一番心意,我也没好拒绝。”
两人正说着,门口忽然一暗,已有人惊喜唤道:“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没想到才说到她,她就到了。
宋悦意抬眼,落星把手里提着的大箱子放下,已经欣喜地跑了过来,“姐姐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然没去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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