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确定了吗?”
“应该没问题,花船那边也给了担保。”
露露西亚王国外围海域处。
一艘顶着牛头兽骨的海贼船收着帆,在海面上缓缓飘荡着。
听到自己船副的回话。
瓦莱里亚脸上总算露出几分笑意。
伸出手,摸了摸被自己当头饰戴的牛角。
他的身子高大,约莫半米长短的牛角戴在头上也意外和谐。
只是脖子较短,眼神带着阴鸷。
啐了一口后说道:
“那就好,一连等了快十来天,大家伙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不谨慎些也不行,毕竟那是小丑。”
一般的海贼团里,船长就是最能打的,而船副或者航海士则是充当一个幕僚的角色。
瓦莱里亚海贼团的船副也是这么个人物。
戴着对金丝眼镜,头发用蜡油糊成一团,看着确实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我管他是....算了,给那家伙一点面子!”
瓦莱里亚本来想叫嚷几声,以显示自己的胆色。
输人不能输阵,作为船长,实力固然重要,吹嘘的功夫也很重要。
要不然怎么能让小弟们替自己挡刀呢?
就是要让相信,船长绝是比他们还要有本事的。
可对象是小丑.....
一個当着全世界的面把天龙人一刀刀刮死的角色。
瓦莱里亚吹不出声。
“是。”发油船副点点头,“露露西亚王国已经被叛乱军颠覆,世界政府也给出了悬赏。”
“这一票干下去的话,不止是能抢出来的,还能去世界政府那边领些贝利。”
别的消息他们不一定能及时收到,但哪个国家被剥夺了加盟国名号的消息,总是能在地下世界飞快流传。
瓦莱里亚为了吃到第一块肉,在叛乱事起的时候,就已经在周边等着了。
在叛乱军费大劲赢了国王,海军也撤离不管的时候。
正是这个国家最为虚弱,也最为肥美的时候。
总不能所有海贼都去靠挖宝藏过活吧?
总得有海贼去埋宝藏啊!
而宝藏的积累就是这么来的。
只是可惜,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岛上出现了小丑。
还以为这岛过两天就要炸了呢.....
没想到花船那边给了消息。
花船除了是海贼们消遣的地方外,也充当了消息贩子的存在。
听到船副的话,瓦莱里亚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那群羔羊们在自己刀下瑟瑟发抖的样子。
这一次,不管他们如何祈求,自己肯定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特娘的,让老子干等了这么多天!
“就等晚上吧,晚上开始干活!”
瓦莱里亚可不认为小丑会和这个王国有什么交情。
......
......
酒馆里。
老罗伯也一脸愁容。
睡不着,是真睡不着。
任谁身上忽然多了一个能把自己老家全炸上天的按钮,谁也睡不踏实啊!
也得亏老罗伯不知道执剑人这么个东西,不然高低也得给自己封个小执剑人。
他双眼布满血丝,眼袋厚得不行,本来就花白的头发也没剩几根,遮脸的大胡子也半白。
在酒馆的吧台前一抬眼的时候,活像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
“嚯啊!”
“老板你可别待这儿了,能吓死人啊。”
小丑走了,前两天就走了。
跟着一个白头发、很喜欢抽雪茄的老小子一块离开的。
他离开了,酒馆里的侍者才有胆子来上班。
“滚你娘的!”
老罗伯心情正差着呢。
一手摩挲着酒瓶,一手摸了摸怀里。
他把那按钮绑在了自己身上。
就怕再出现那天按钮掉地上裂开的事情。
“我让你去干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侍者面露苦色,“没办法,大伙都看过了,是真没办法。”
“那些炸药跟个黑桶似的,看不到一点缺口,线我们也不敢动,谁知道碰了后是不是就直接炸了。”
老罗伯也不傻,小丑一走,他就张罗着能不能把那炸药给拆了。
就算不能全拆了,好歹也整出个安全区了吧?
但听到这回答,又不免气闷。
把酒瓶底子最后一口酒也吞下。
今天只喝了一瓶,他已经很克制了。
脸上挂着些醺红。
“我去码头走走吧,那边的牌子没拆吧?”
“没,海贼大人才走两天,谁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小侍者很想劝上两句,让老罗伯少喝上一点。
生怕他哪天喝上头后,把按钮一按,大伙一块升天。
已经有不少人张罗着要离开这岛了。
谁家好人天天住在炸药桶上面啊?
“丫的,你们不敢,我敢!”
老罗伯又叫骂一声,他本来胆子就大,现在生生被这按钮绑着,憋屈得不行。
而且,小丑一面旗都没留下。
巴基压根就没有旗,以前巴基海贼团的旗帜,他早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怎么可能有旗帜插?
老罗伯不仅谋划落了空,还被人把镇子改造成了什么实验。
威慑纪元?
不懂啊,啥鬼东西嘛!
心里更是憋屈难言。
当下又不多耽搁,提了个气死风灯朝外头走去。
顺着临码头的一条路走了一会,才看到一块十分敷衍的木牌。
上面粗笔画大概描绘一个火药桶,又用几笔在火药桶上面画了个镇子。
火药桶上面还有条引线,引线到头是一个挂着笑脸的按钮。
按钮下面又做了一个图示。
大概意思是,挂着海贼帽的海贼进了镇子,按钮就被按下。
然后,整个镇子和附近海域一块范围就会螺旋升天。
可以说简单易懂,充分考虑了海贼们大多不认字的问题。
老罗伯也看得一目了然。
然后又是一阵心梗。
这按钮在自己怀里呢!
真有海贼上岸了,自己按不按啊?
太折磨人了!
看着那螺旋上天后的笑脸,老罗伯就气得不行。
他直接上手要把这木牌给拆掉。
不过自己出门只是一时酒气上头,连工具都没带,只能手掰脚踹的。
木牌没弄掉,反倒吸引了几个生人凑过来。
木牌的内容真的很容易懂。
瓦莱里亚只是看了几眼,就清楚了然。
该死!
要是报纸上的内容也能做得这么清楚就好了。
一点也不照顾他们这些文盲!
了解了图示的内容后,还有一个问题油然而生。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瓦莱里亚撑着脑袋,牛角在小小马灯照耀下拉得极长。
在他身后,一股潮湿气味扑面而来。
一个个海贼从水面下爬起来,浑身湿哒哒的,就是一双眼神还冒着绿芒。
刀剑磕到青石板上,发出叮叮的声音。
“陆地上的蠢货玩这么大的吗?”
“说不定是吓唬人的。”
瓦莱里亚只是感叹了两句,发油船副就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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