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大礼堂里站着的那上百号人都是学校里的学生,好些还是熟面孔。
只不过这些本该意气风发,阳光满面的年轻学生此时却都散发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
他们或者仰躺、或侧躺、或趴躺,反正就是在大礼堂里头以各种奇怪的姿势躺着。
明明有上百人在的场景,附近却是鸦雀无声,让人感到一股微妙的诡异。
看着那在地上躺了一片,摸鱼摸到了极致的同学们,白小栗不禁感叹道:
“这这是什么情况?感觉他们好像不太对劲啊?这就是麻原会长的催眠术吗?”
从摄像头里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在大礼堂四周有好几个身着白衣,手上拿着冲锋枪的“摸鱼正义协会”会员。
这些会员一个个胸前贴着“犯我摸鱼者,虽远必诛”的文字,显然不允许任何人从这片摸鱼圣地离开。
同时也正因为这群“摸鱼正义协会”的成员们有如此危险的重火力,外头的警察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可是上百个人质就在面前,这要是给对方逼急了,那就不知道要倒多大霉喽。
但也正因为这群人质的存在,杜诗月一时间也很难想到完美的解救之法,仿佛无论怎么做都难免会有一些损伤。
“话是这么说,但你要过去也不简单吧,麻原还在讲台上呢。”
“嘿嘿嘿,没关系,我有办法靠近他,诗月姐你可看好喽。”
此时此刻,麻原宏,这位“摸鱼正义协会”正在大礼堂最深处的讲台上站着。
他表面看上去的确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干扁老头。
身上还穿着一套干净素朴的白衣,衣服上迎着一条赛干了的咸鱼。
如果单在街上见到这老头的话,估计没几个人会对他产生戒心。
但不会产生戒心就是他要的结果,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忽悠人。
看着下方已经被自己催眠,全部奉献身心,准备一直摸鱼摸到死的年轻人们。
麻原会长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阵强烈的满足感。
太棒了,老夫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把人类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对于麻原会长而言,摸鱼真的是正义吗?不见得。
摸鱼只是一种手段,一种他用来笼络人心,达到目的的手段。
而他真正想要的是别人对他的臣服,那种将其奉若神明的臣服。
就在这糟老头正想着一会儿该让这群人以什么姿势摸鱼的时候。
突然间,不远处的大门口却走出了一个身影,走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眼见这大礼堂外还有人走了进来,麻原立即睁大双眼,厉声喝道:
“什么人!竟敢打扰我等摸鱼圣道!”
话音未落,旁边那几个举着枪的会员立即将枪口对准了那边,眼神散发出阵阵凶光。
这个突然走进门来的娇小身影自然是白小栗。
当看上去更加人畜无害的白小栗主动走过来,并且主动提出了入会请求的时候。
麻原会长的嘴角微微一扬,但还是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朝她说道:
“本会大门永远朝所有摸鱼志士敞开,既然你有如此志向,那本会自然不会抛弃你。”
“哦哦哦哦!真的吗!太好了!不愧是麻原会长!”
白小栗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讲台,脸上还带着甜美的笑容。
“.我不感谢天地,我不感谢父母,我不是罪人,我不危害人间。”
白小栗一边抬头看向讲台,看向麻原会长,一边跟着一起大声念了出来。
“我愿抛开一切,消除名利权力,舍弃金钱物质,归于鱼塘,成就本真。”
“.我愿抛开一切,消除名利权力,舍弃金钱物质,归于鱼塘,成就本真。”
桀桀桀,很好,催眠结束,又一条咸鱼诞生。
当白小栗接连跟着读了好几句后,麻原点了点头,确定自己的催眠术已经作用在了这小女孩身上。
所谓的协会洗礼,念诵祷文,本质上其实是为了催眠而准备的遮掩工作。
通过分散对方的注意力,麻原即可将自己的意志通过目光相接而植入他人体内。
被植入意志的人全部都会变成一条条放弃人生的咸鱼,接下来唯一会做的事就是等死。
然而,就在麻原会长觉得自己成功又制造出了一条人间咸鱼的时候。
不知不觉间,白小栗却已经来到了讲台下方,两人的距离只有不到十米之遥。
嗯?怎么回事?这家伙在被催眠后应该加入下面的咸鱼大军,一起躺在这儿等死才对。
为什么她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反而还在朝我这边.等等?她的眼睛是?
当两人的距离拉进到一定程度后,麻原猛地瞪大了眼,这才发现白小栗的眼睛部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她虽然一路走来看上去像是瞪大双眼,一直在遭到催眠术的心理暗示影响。
可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小姑娘哪儿睁着眼,她只是在闭合的眼皮上贴了一个眼睛贴纸而已!
这眼睛贴纸可不简单,乃平日里白小栗都是在上课打瞌睡摸鱼时的必备工具。
只要闭上眼睛把贴纸贴在眼皮上,就可放心大胆地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屡试不爽。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瞬间,麻原本能地想要大喊出声,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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