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邪巢”,是这方俗世的一个专有名词,指的是邪气积聚达到了顶峰的邪祟巢穴。
用江寿自己的话,就是一个充斥着邪祟的“副本”。
而想要摆脱这个“副本”,要么是解决副本主,要么就需要“通行证”。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个“通行证”就在他的手中!
他从怀中抽出那封油布包裹的信件,攥紧。
晚香下意识心弦紧绷,拉住师兄的手臂问道:“师兄,这、这就是‘邪巢’?咱们只有两个人啊!而即便是邪祟最少的‘邪巢’也足以轻易让数以百计的‘真武堂’高手全军覆没!我们真的还有生路吗?”
江寿短暂沉默了一下。
说实话,他心中也有些打鼓,但随后他想起在“坐观法”奇特的状态之中,看到的那个不断逼近的红衣身影,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
“只能赌一把了,如果这信有用,而在我们没有触犯任何‘小脏村’内部忌讳的情况下,找到女孩母亲,将这封信交到其手中,那么事后就还有机会活着离开……”
晚香拉住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握紧,内心六神无主。
江寿顿了顿后说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书生夜间宿在一个村子里,得到了村里人好酒好肉的热情招待,但等到一夜睡醒后,书生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了乱坟岗的坟头,吓得立刻逃走了。”
“没、没有……”
“那你现在听过了。”江寿淡淡说,然后接着又解释道。
“书生当时所处的环境,就是一处阴冥死人衍生出的‘邪巢’,但他最终有惊无险地活了下来,恰恰是因为他没有触犯任何的忌讳!所以,记住了,进入‘邪巢’后最需要遵循的规则就是——难得糊涂。
“不论你看到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哪怕是看到有个怪物就在莪们的头顶,甚至就趴在我的背上,你也要装作不知道,能不看就不看,绝对不要说出来!知道吗?”
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晚香心中低低念了几声,无言点头,跟在了江寿的身后。
这种时候,江寿就是她心中唯一的主心骨了。
江寿也是原地深呼吸数次,强行维持镇定,而后缓缓点头,走在前面,当先进入那横亘在二人面前的小山村。
方才还淅淅沥沥的小雨,此刻已完全停了。
山林里的昆虫、野兽的低鸣,也彻底的消失了。
这座“小脏村”,就像是完全与外界隔绝。
死一般的沉寂。
连一点点的风声和草石的“沙沙”声都没有。
晚香根根汗毛倒竖,壮着胆子咬紧牙关,手却根本没有离开短剑,另一只手也紧紧拉着江寿的衣角。
雨停了,但村里的雾气却浓郁了起来。
面前影影绰绰的,走过几间房门紧闭的房屋,颇为阴森的气流不知道从哪里吹来,森冷的深入骨髓。
江寿顺着村中的主干土路缓缓走着,隐隐约约看到浓郁的雾气里,似乎有一盏昏黄的灯火在轻轻摇曳、闪烁。
他循着那隐约的灯光而行,忽然,面前有浓郁的恶臭扑面而来。
接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开了眼前的浓郁雾气,让江寿师兄妹二人同时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只见有四个人,抬着一座黑木棺材,从远处走来。
棺材之上,一根蜡烛稳稳当当的点燃着,其上昏黄灯光摇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那四个抬棺人各个动作麻木,表情僵硬。
但脚步整齐划一,也相当轻盈,就仿佛根本没有抬着一座偌大的棺材招摇过市一般。
晚香握住剑柄的手,完全绷紧。
但身边的江寿一副虔诚的模样,先是隔得远远的朝那棺材简单的拜了拜,然后带着亲切笑容的主动迎了上去。
“几位尊驾,夜半抬棺颇为辛苦,同为阴行中人,不知在下可否从旁帮携一二?”
晚香:?
她的心跳几乎停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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