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地,怎么就是我别干了?
都怪田尔耕,打猎不尽兴!魏忠贤很快找到了由头。
然而没办法,武力担当啊,该护还是要护的。
待魏忠贤答应,孙承宗终于找到了谢恩的机会。
“免礼。”朱由检说道:“朕知你与厂臣有矛盾,然私怨事小,当以国事为重。
辽东局势日渐败坏,你就任,当好生整顿,待朕亲征时,便是建虏覆灭日。”
在场众人听到,眼睛一缩。
惊天大瓜,皇帝要亲征。
上一個亲征的还是叫门天子,国朝精锐一遭尽丧,如今的国朝,还有于少保吗?
哪怕魏忠贤想做王振,却绝对不愿意皇帝庙号是英宗。
孙承宗劝道:“陛下万金之躯,岂可冒险?只要陛下勤修内政,斥奸邪,用贤良,区区建虏何足道哉?”
魏忠贤翻了个白眼。
谁是奸邪?
指望东林党,建虏早入关了!
朱由检说道:“你只要稳住辽东便可,其他不必多问。朝中自有朕与厂臣操持,必不短了你的粮饷。”
“万岁爷所言极是,辽东事关社稷,当满足所需。”魏忠贤表态后,又阴阳怪气地说道:“若是督师能够整顿辽东军队,灭了建虏,何须万岁操心劳力?”
看孙承宗要发作,朱由检赶忙说道:“一内一外,朕之左膀右臂,如何不能精诚合作?”
“万岁放心,辽东但有所需,老奴便是割肉熬油也会满足。”魏忠贤拍着胸口叫道。
孙承宗气呼呼地不说话。
死阴阳人,迟早刀了你!
“回席吧。”安排了孙承宗,朱由检又叫道:“张承恩。”
“臣在。”张承恩出列磕头。
这家伙又高又瘦,箭法出众,今日狩猎最多,入了皇帝法眼。
“今建羽林卫,授你羽林卫总兵,总管全卫,辖二营,飞熊营骑射,猛虎营近战,皆马军。
孙之沆为飞熊营参将,董大力为猛虎营参将,今日遴选之勇士,各位将官,再选精锐充实,额员暂定五百。”
“臣领命。”诸人齐齐跪下。
朱由检说道:“待军成,轮值宿卫,随朕出行,当勤学苦练,以备上阵。”
“必不负陛下。”诸人应下。
接下来,当然是吃好喝好。
直到深夜,诸人陆续散去,魏忠贤年近六十,累的要死,却不敢休息,回到外宅后立刻召见了一干党羽。
田尔耕、许显纯赫然在列。
站岗?
你看谁敢给皇帝汇报。
人到齐,魏忠贤阴沉着脸问道:“那畜牲到底怎么来的?”
“孩儿们查了,确实是野生的,搜查时躲了过去。”田尔耕回道。
“最好如此,要是欺骗咱家,你们知道后果。”魏忠贤警告。
“绝不敢欺瞒义父。”田尔耕说道:“皇帝视九千岁为心腹,我等怎么可能去害他?”
“只怕有人图谋不轨或者栽赃陷害,再查一查,莫要大意。”嘱托一句,魏忠贤又说道:“建立羽林卫,刘若愚执掌御马监,你们怎么看?”
“御马受惊,不怪皇帝大发雷霆。”
“也不能怪涂文辅,御马本就以温顺为要,遭遇饿虎,难免受惊。”
“刘若愚非我同党,其掌御马监,则内操军不复厂公所有。”
“怕不是皇帝有了心思。”
诸人议论纷纷,都是小角色,崔呈秀这类智囊只在思考。
“闭嘴。”魏忠贤一声轻喝,众皆无声。
“子忠,你怎么看?”魏忠贤问道。
“义父。”崔呈秀回道:“纵观皇帝所为,只是好武而已,并无不利处。
只是有一桩疑虑,皇帝是如何说服孙承宗的,那老倌居然没有直谏,颇为奇怪。”
“皇帝言行,皆在眼中,并无可疑处,或者孙承宗变了?”田尔耕说道。
“想办法试试孙承宗,明天朝会,义父不妨再行试探皇帝一番。”田吉说道。
“如何试探?”魏忠贤问道。
“东江总兵毛文龙上书言不平五事,可趁机论镇江大捷之功以观皇帝态度。”兵部尚书、总理三营事务田吉说道。
“明日朝会,必有啰嗦,亦可观皇帝态度。”崔呈秀说道。
“可,回去准备。”魏忠贤确实是累了,吩咐一句,告辞离开。
阉党在为皇帝殚精竭虑,清流们摩拳擦掌,最近惶恐不安的勋贵同样彻夜难眠。
明天初一,惯例朔望朝,哪怕平时不能上朝的皇亲国戚都是可以参与的,都等着这天好好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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