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观在不远处紧张的盯着刘启,看到他恢复了正常也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人那多愁善感的毛病犯了,不是条狗嘛,以前捕鹿抓兔子剥皮烤肉时也没见过他有过君子远庖厨的觉悟啊,读书人的心思可真是复杂。
程观挠挠头,想不通不想了,虽然这新主人有时候怪怪的,但和自己这些粗人话也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受人尊重的感觉可在高鸿手下时好多了。
脑突然冒出的念头把自己吓了一跳,程观心虚的四处张望着,生怕高鸿突然出现在身后,赶紧前请刘启回屋用饭。
没有电的时代的夜晚对于刘启这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人实在是难熬的很,习惯了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如今怎么能每天八睡着觉?巨大的发差总是让他头疼不已。今夜也一样,虽然独自睡一间屋子,不必忍受程观等人如雷的鼾声,但无论数多少只羊,他的生物钟也不肯开恩调到睡眠模式。
在席辗转反侧近半个时辰之后,仍然毫无睡意,刘启起身到院望月长叹,回想起白天那一瞬间的失态不禁打了个寒战,如今只有把那份思念深深埋进心里最底下那一层,多想想怎么找齐太平要术和遁甲天书吧,否则不但回不了家,还会把命丢了,甚至死前会被自己折磨发疯。
盘膝坐在月光下,刘启深吸一口气,也许是夜风的凉意使得烦乱的思绪得以平静下来,一股久违的清流从头向下游走,引导它走遍四肢百骸后归于丹田内,刘启缓缓睁开眼睛,精神奕奕的站起身来。
自从和于吉分手,失去监督后又犯了老毛病,这近半个月时间练正气诀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时辰,刘启暗自下决心从今往后再不偷懒了,拿出程观给他准备的刀来,在院练习刀法。
刘启起身时飞刀也跟着爬起来,它对于主人半夜不睡觉跑到院子里对着自己的影子挥刀乱砍也非常不解,只好趴在台阶好的看着。
正练的满身冒汗,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刘启顿时感到后颈一阵阴寒,像是有人在后窥视一样让他很不舒服,这时飞刀忽然站起身来竖起耳朵警惕的朝旁边的屋子叫了一声。
程观等人其实早醒了,常年习武感官自然敏锐,正怪哪个神经病半夜不睡觉在屋外吵的他们不能入睡,结果爬起来一看是刘启,都不敢吭声悄悄的在门边张望,没想到被狗发现了,高腾只好推门出去施礼道:“我等起夜,打扰了先生雅兴,恕罪恕罪”。然后赶紧都跑回去各自躺下。
刘启知道自己虽然极力不发出大的声响可还是影响了人家睡觉,只好收起刀回屋,进门的一霎那,颈后的寒意再次涌起,可回头看时院只有一片月光和远处的漆黑,自嘲的笑了笑,江风可真够凉的。
有飞刀在身边带给刘启熟悉的安全感,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
程观等人次日清晨醒来时发现刘启早已在院练刀多时,看着他那专注的神色,都暗道看来这年轻人可不是一时兴起,对于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最看不起的是毫无毅力的纨绔子弟和只会夸夸其谈的人酸儒,见刘启是真的用心习武都对他产生了亲近之感。
高腾带人喂马准备行装,程观则在刘启身旁指,这次他很是用心,每个细节都详细讲解,刘启获益匪浅学的更加带劲。
准备停当后早早用过饭,众人再次船启程。
大船载着马匹加是逆水行舟,速度很慢,每天只行不过五六十里,而且水道弯弯曲曲,船走了三天才刚刚出了固陵行至永宁郡境内。
身后总有只船紧紧跟着,虽然船每天都会换,但跟踪之人掩饰的并不高明,或者压根儿没想要掩饰他们的意图,程观坐不住了,叫嚷着要去将贼人扔进江喂鱼,所有人都被这条船搞得紧张兮兮,疑神疑鬼。
这天靠岸后,匆匆用过饭刘启将主人支开和程观他们五人商议了一晚,决定次日高腾和高泰乘主人家的渔船在后,确认跟踪者后追去将其擒获审问个清楚。
可惜最终功亏一篑,次日刚刚出发高腾认出了跟踪的船,可跟踪者非常狡猾,两人刚一登船连人的样子都没看到被其跳水潜走了,气的向来冷静的高腾都按捺不住拿刀在船捅了十几个口子才作罢离开。
当两人和刘启汇合后,还未行了两个时辰发现另一只船接替了那条沉掉的船。连程观也嗅到危险的气息了,六人只好再次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可连跟踪者是何方神圣都不清楚哪里能想到什么应对之计?众人首先想到的是靠岸后待夜晚悄悄换船摆脱跟踪,可马被否定了,因为不可能不带马匹所以速度无法提高,稍有经验的人可以通过船吃水深浅很快赶并锁定他们。
程观气呼呼的道:“定是水贼所为,听船家再往前去水道渐渐收窄,贼人定是在前处设了埋伏,只等你我自投罗,还是早弃舟岸走陆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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