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忐忑的看向谢老夫人,她满眼嫌恶。
曾氏更不敢做主了,声音低了下来:“请母亲做主。”
“你们不能这样害我!”贺金花察觉谢老夫人似乎不情愿,她立刻就跳了起来。
“放肆!”谢老夫人怒声呵斥。
贺金花看出她瞧不起自己,又气又急,顾不得单层襦裙贴在身上,一把扯掉外衣,冲上去勾住谢怀钰的手臂:“他看过我,摸过我,你们想过河拆桥!不可能!是你们让我来勾引……”
“住嘴!”吕姨娘冲上来照着贺金花的脸就是一巴掌。
“贱货,还想攀咬我谢府嫡出公子!”
清脆啪一声。
贺金花一手捂着脸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你一个贱婢敢打我!反了你!”
谢怀钰就像脸被人打了,气得一把推开贺金花的手,扶住吕姨娘的手臂:“贺金花!你敢对我娘……姨娘出言不逊!她不是奴婢!”
曾氏一愣,定定的看着她用尽心血养大的儿子。
他怎么对吕姨娘这么亲近?
平时她被谢老夫人责骂,谢怀钰从来没有维护过她。
甚至她受了委屈向儿子诉苦,她这个儿子从来不会安慰她,反而要她尊敬婆母。
就连吕姨娘平日里暗地里欺负她,克扣她的用度,儿子都会替吕姨娘说话,一点都不心疼自己。
曾氏的心口似乎被挖了一块,生疼。
奴婢两個字顿时激怒了吕姨娘,她身份再低也是吕家出来的。
贺家算什么东西!
吕姨娘气得发抖,指着贺金花的鼻子就骂。
“老娘乃文信侯吕氏血脉,你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腌臜玩意,胆敢骂我奴婢?你敢肖想嫡出二公子,我就替老夫人教你做人!”
谢老夫人脸色一沉,什么玩意?
拿吕氏压她是吧!
她立刻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
吕姨娘冲上去正要打人,两个嬷嬷冲上来,左右架住她。
谢老夫人气得不行。
都忘了今天来干什么的,一个个咬自家人了!
谢老夫人不想让秦菀和谢知衍看笑话,立刻吩咐:“贺金花先回去,容我们商议再说。”
秦菀勾唇淡笑。
还真是亲生血脉,一个推,一个拒,谁都清楚自家人是什么货色。
为了利益,谁都可以不顾当事人的感受和名声。
贺金花显然没料到自己竟是这个下场。
她扑通跪下,哀求地抓紧老夫人的衣袖。
可老夫人只是把脸别向另外一边。
贺金花看谢怀钰和谢知衍谁也不愿为她负责,就连让她来做局的谢老夫人也不顾她。
她一咬牙,当即哭着要撞柱子,以死证清白。
婆子丫鬟们连忙去扯住,七嘴八舌地劝阻。
贺金花崩溃地号啕大哭。
一时间,屋内人仰马翻。
谢老夫人被逼得骑虎难下,只得看向曾氏:“媳妇,你最深明大义,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曾氏不可能不顾自己儿子的未来,这个锅自然要让她背。
曾氏憨直,但不是笨蛋。
她看了一眼谢老夫人,再看看她最疼爱的儿子的手一直挽着吕姨娘的,那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儿子待遇。
这样的儿子,她真是白疼了。
好像,她是替人养了个儿子似的。
她深吸口气,缓缓道:“二房由吕姨娘代母亲掌家,媳妇只有听命的份,哪敢僭越。”
看着贺金花哭得梨花带雨,忍不住摇头:“唉,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命苦。若文渊坚持不负责的话,她便真的只能以死证清白了!老夫人定会心疼她吧?毕竟,是母亲娘家人。该比吕姨娘还要尊贵呢。”
秦菀挑眉。
曾氏忽然开窍会说话了?
秦菀替曾氏不值,毕竟上一辈子,曾氏对她还算可以。
她一笑:“只是贺姑娘一死,谢二公子就要背上一而再再而三负始乱终弃的骂名了,不可能有豪门大户的贵女再愿意嫁给他了。难道老夫人和吕姨娘想让谢二公子从此无人问津,前途也尽毁了。哎,贺姑娘太可怜了,被当做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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