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扭~~
四个兵卒飞速上前,把商县的城门关上了。紧跟着,数十名军士簇拥着商县守城主将胡成走上了城楼,面色肃然,弓上弦刀出鞘,如临大敌。
“胡成,你特么的搞什么鬼?”胡车儿大怒,道:“看清楚了,是我和公子在此!再不开城迎接,更待何时?”
胡成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体型微胖。
“见过胡副将,见过张公子。”胡成微微抱拳,不卑不亢地道:“下官当然认识胡副将和张公子。不过,胡副将和张公子有所不知,这镇东军现在,不姓张了!”
“嗯?不姓张了?”
胡车儿等人颇为警觉地拨马后退了数步,直到商城一箭之外,才重新勒住了缰绳。
胡车儿高声喊道:“镇东军不姓张姓什么?难道,镇东军已经投了刘表?”
胡成道:“那倒是没有。咱们西凉好汉,杀了无数公卿,怎么可能重新给士人们牵马坠蹬?不瞒胡副将你说,就在你走了之后不久,姜大帅就纳了张济的老婆邹氏,接管了镇东军。现在,这镇东军,姓姜了!”
“胡成,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不待胡车儿接话,张绣已经忍不住高声喝问。
“再说一遍也是那样。张公子,咱们镇东军,和您那婶子邹氏,都已经是姜大帅的了。”
“哪个姜大帅?”
胡成向着南方拱了拱手,道:“当然是之前的镇东军副将,现在的镇东军之主,姜耀姜大帅了。”
“姜耀,我…我杀你全家啊!”
张绣眼珠子都红了,如同一声受伤的野狼一般,发出一声嘶吼。
没办法,他刚才还想着,成为镇东军主帅,攻城略地,扬名天下呢。现在,却是基业被夺,敬若母亲的婶子成为人家的小妾,这是怎样的心理所差?
少年张绣,现在已经完全破防!
“公子冷静!公子还请冷静!”胡车儿三十多岁,却比张绣冷静的多,赶紧劝道:“胡成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么会对姜耀这卑鄙小人如此恭敬?是不是其中有诈?”
“有…有诈?”张绣这才稍微恢复了点理智,深深吸了口气,道:“胡成,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姜耀霸占镇东军,强占主母。你胡成,又为何甘愿受如此卑鄙小人驱使?”
“诶,张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胡成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末将对姜大帅忠心耿耿,可从来没说过姜大帅卑鄙无耻之类的话。在场的兄弟们,都可以作证。”
“姜耀强占镇东军还有主母,难道不算卑鄙无耻?”
“当然不算了。张济活着的时候,给了镇东军什么?在穰城损兵折将不说,兄弟们忍饥挨饿,连饭都吃不起了。然而,人家姜大帅是怎么做的呢?收了兵权之后,不出三天,就率军取了穰城,缴获大量的物资。攻城的兄弟,每人发了一万钱,还有十石粮食。虽然后方的兄弟们没出力,但也每人发了半石粮食还有两斤肉,一斤酒。兄弟们这才能吃几顿饱饭。现在,我们都齐盼着姜大帅回师弘农呢。因为,跟着姜大帅有酒喝,有肉吃!”
“跟着姜大帅,有酒喝,有肉吃!”
“跟着姜大帅,有酒喝,有肉吃!”
……
胡成身后的士兵们高举着刀枪,一起呼喊起来,表达着对姜耀的忠心。
当然了,这口号是给还给远在穰城的姜耀听的,而不是眼前的张绣。
毕竟,半石粮食,怎么能跟十石粮食相提并论?大家都明白,那是姜大帅,还没把弘农这两千军当自己人啊!而这两千军为了粮食和钱财,做梦都想成为姜耀的手下!
更是当然,张绣听了这些口号,肺都要气炸了。
他怒喝道:“即便姜耀给你们钱粮,给你们酒肉,他也是强占主母的卑鄙无耻之徒!你们难道,都是有奶就是娘的混蛋?”
“得了吧!”胡成满连冷笑,道:“张绣,别做梦了。咱们镇东军烧杀抢掠,把弘农郡祸祸成了什么模样?包括张济在内,谁又是什么真的好人了?在兄弟们吃饱肚子面前,别说一个邹美人儿了,就是百八十个邹美人儿,就是你张绣的娘亲…只要姜大帅想要,兄弟们都能绑了送了去!”
“我…你…你…哇!”
张绣当然明白,胡成说的都是真的。跟形如土匪的镇东军讲什么忠孝节义,简直跟放屁差不多。毕竟,他们是西凉军的一部分,想当初西凉军在董卓的命令下,可是连大汉的国都洛阳都一把火烧了!后来更是不得了,大汉公卿,他们当猪狗一样杀!皇宫内的嫔妃宫女,他们随便玩!
他们就是一群饿狼,谁能带领这群饿狼吃上肉,谁才是这群饿狼真正的头狼。
现在,姜耀做到了。张绣能不能做到却完全是未知数。镇定军到底会怎么选?那还用问吗?
甚至,扪心自问,他张绣有没有信心三日破穰城?张绣自己都颇为含糊!
但越是如此,张绣越是心中郁闷。他再也受不了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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