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是否喜欢钟筱蓉这个问题,言祖愣了愣答道,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江雨清无视了少年的耍宝,而是掰起了手指头,
“小西姐姐,筱蓉姐,江宝仁,冯穆穆...还有谁是我不知道的?”
言祖此时汗流浃背,江雨清总是在真相与虚假当中反复横跳,此时一下子就把他身边所有能够影响到自己情绪的人全都给点了出来。
硬要说的话,
“你?”
江雨清仰起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粉腮轻鼓,直勾勾地盯着言祖的眼睛,好像想要从中看到些什么,忽然,她的大脑一阵刺痛,“梦中”那张模糊的面孔又变得更加清晰。
少女无声地转过头去,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点到即止,择日再战,
“陪我走去医院。”
以江雨清的速度来说,从这里步行到医院需要二十五分钟,走完全程的话,几乎就是对意志力的无上考验。
地处繁华的商圈,夜晚比白天更具有人文风情,当不携阳气的霓虹灯亮起,人类的欲望才得以释放,
花岗岩制成的石板路被打磨得已经失去了抓地力,人们走在上面能听见沙砾摩擦过鞋底的沙沙声。
于路面上干涸的斑斑水泽,说不清是粗心洒落的食物饮料亦或是水洼太深。
少年少女漫步在浮光掠影之上,柔和的面部表情忽隐忽现,与周边的浮夸格格不入。
“今天,算是带你出来吗?”
言祖对此有些不确定,毕竟只是从一個室内到了另外一个室内,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雾霾挡住的天空,除了他以外,无人可见灿烂星空。
甚至连能清晰看到天空的时间都过去了,或许早上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她有留意到吗?
江雨清瞄了他一眼,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看起了天,看着看着,鼻子就有些痒,忍不住用指尖蹭了蹭鼻尖,
“唔,算吧,我也不知道。”
“那明天要再出来一次吗?”
江雨清下意识就想要答应,但转念一想她又犹豫了起来,
“好...但是最近不是很危险吗?而且今天,我觉得很开心。”
“只需要这样,大家在一起,说说话,吃吃饭,然后...散散步,就好。”
言祖有些不解,
“为什么?”
江雨清轻哼了一声,
“除了这些,我还能干什么,难道看着你和筱蓉姐跑得远远的,然后把我一个人落在后面吗?或者你们在那干活,然后我一个人在旁边傻傻地看着。”
她越说越激动,话匣子也打开了,
“我一直以来就只能在旁边看着,今天收银的工作我也做得不好,要是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应该也不用受这么多的白眼了,我就只能拖后腿...”
言祖放缓了步伐,默默地听着江雨清将心底里的委屈统统宣泄出来,心中也是对她的烦恼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就像是上课的时候看着别人举手回答问题得到表扬一样,每每自己起来回答问题就只能得到不算称赞的笑声和稀稀拉拉的应和。
久而久之,就变得不愿意在课堂上举手发言,可每每见到其他人自信地举起手正确地回答了老师提出的问题后,心底里还是忍不住生出羡慕和向往的情绪。
说到底,在这个年纪,谁又希望比谁差呢。
本就是最争强好胜的年龄,可眼前的少女却似乎没有怎么品尝过公平竞争的滋味,天生弱人好几等的体质,不允许她拥有除了发呆和睡觉之外的强项。
说了几句,江雨清就已经开始喘气了,她有些恼火地捏紧了拳头,抗议着不争气的身体。
“双手伸直。”
“干嘛...”
虽然嘴上问着,江雨清还是听话地伸出了双手。
言祖走到手臂中间,轻轻蹲下,两手轻握她的手腕,靠着身高差一个蹲起就把身后轻盈的身子给带到了空中。
“呀。”
江雨清下意识地双手抱紧了言祖的脖子,脸颊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扶稳了。”
言祖托着她纤细的大腿,突然在大街上跑了起来。
清爽的凉风铺面而来,把江雨清的头发都吹到脑后,也把所有的烦恼吹走。
迎面而来的风灌进了眼皮,让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有花瓣大小的唇瓣轻轻张开,全身心地感受着这真实的破风感。
身子随着言祖奔跑的节奏晃荡着,就好像真的在跑步一样。
一颗心近近地靠在前方坚实的后背上,像是连接在一起般,不再孤单。
“怎么样江老师,就像你教我语文,让我的语文及格了一样,很多事情靠自己很困难,但是有人可以依靠的话,完全不一样。跑步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是不是不太适应?”
少女轻轻蹭了蹭少年的脸颊,
这个傻子,为什么总能这么理解我的心情,她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伸直,食指伸出笔直的朝着前方道,
“冲啊!”
“噢!”
言祖猛然一个加速,周边卷起一阵烟尘,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辆战车远去。
“往这边!”
“那边!”
江雨清不停地指挥着言祖机甲,几乎将整个广场都绕了一圈,旁边的霓虹灯因为飞快倒退的原因,模糊的影子汇聚而成一道道的彩虹,眼前的景象似是跨越着星河,直达遥远的彼方。
言祖机甲的速度还在上升,左穿右闪地躲避着汹涌的人流,鬼魅般的身影愣是不沾片缕地从中通过,人们不禁感慨道,
“真是个跑酷高手了!”
江雨清搂得越来越紧,眼睛也闭上了,一脸害怕的同时嘴角却高高扬起发出激动的喊声,
“呀!~”
突然,前方的一阵骚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去那边看看。”
言祖机甲一个飘逸过弯再迅速掉头朝江雨清所说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来到了人群的外围,还不停地有人朝这边聚集着。
终于停下来的江雨清就好像金枪鱼一样感到了窒息,不是因为惊吓与刺激,而是周围人们的异样目光。
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言祖便把她从背后放了下来。
两人早在远处就已经锁定了最佳的位置,通过人头的空隙,可以清晰地看到里头发生的事情。
两个头戴着纸袋的人此时正在与一个表面斯文无比的男人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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