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胡一菲愤怒的呵斥。
南风将一菲脸上的慌乱,担心,害怕尽收眼底,忽然他忍不住手拍大腿开始哈哈大笑。
“逗你玩的,这你也信?”南风笑的直不起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我爸爸这种不负责的行为。
“再说了,我要是想死早在三年前车祸之后就死了,哪里能等到今天。”
南风指了指怀里的电脑:“你看我天天忙到凌晨这个点还没睡,哪里像是要死的人?”
“你骗我?”胡一菲先是庆幸,随后就是恼怒,“好啊,南风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小师姑也骗!”
“这不是看你宿醉未醒帮你醒醒酒嘛。”南风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瞬间清醒了。”
“很好,那我等会揍你一顿就当是给你松松骨头了。”一菲指关节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看着南风眼皮直跳,小时候被狠揍的回忆席卷而来。
“一菲姐,冷静冷静。”南风求饶道。
“……真是骗我的?”
南风一脸诚恳:“千真万确。”
胡一菲紧绷着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她不知道南风有没有在骗自己,但哪怕是骗,至少还能证明他还在乎自己这些亲人们。
这就够了。
“行吧,那这次就饶了你。说吧,叫我过来干嘛?总不会就为了找我开这个玩笑吧。”
说着胡一菲又不放心扯了扯秋千的铁链,质量确实好。
“我主要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刚才要把对讲机让出去给他们几個抢?”
“我……我又不知道他们能搞成这个样子。”胡一菲不敢直视南风的眼睛,只能扭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要是知道他们这么不靠谱,早就让他们在客厅里等着了。”
“你在说谎。”南风笃定的下结论。
“我没有……”
“你肯定在说谎。”
“我说了我没有!”一菲的语气有些失控了,她将整个身子背对过去不愿搭理南风。
南风正色道:“你知道的,跟我越熟悉的人在我面前就越说不了谎。”
一个人如果说谎,那么她的呼吸,心跳,脉搏,都会和以往有细微的不同,。
或许某些专业人士可以在通过训练控制住呼吸和心跳,但是唯有一点是他们无法控制且无法作假的。
那就是一个人说谎时候的谎话和平时的真话之间的音调,尾音,语速,都会有着细微的不同。
之所以他们无法作假,这是因为正常人根本听不出来,也意识不到这一点。这是连音轨分析都未必能识别出来的结果,但是南风可以。
越是熟悉的人他就听的越准,就能从每一句话中听出对方内心的情感。
这就是独属于南风的天赋,在声音方面近乎非人的天赋。
一菲同样也了解南风的天赋,她咬着牙诉说道:“真怀念小时候,那时候你敢拆穿我我就给你一顿胖揍。现在就不行了,你身子骨太弱,多用点劲你就得躺床上。
“南风,你说你管这么多干嘛,我才是展博的姐姐。”
南风将怀里的笔记本电脑放在秋千吊椅旁边藤蔓缠绕的桌子旁,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不是才有人告诉我展博这么多年的南风哥不能白叫嘛,我再怎么样也要负点哥哥的责任。
“再说了,你也知道你是展博的姐姐,你又不是他本人。展博今年也二十好几了,他追求宛瑜又不违反法律,也不违反道德,莪们能帮帮一点,帮不了也别添乱不是吗?”
胡一菲没有回话,南风也没有继续追问,周围只剩下微微的风声依旧在低语。
“南风,你不懂。”
最终一菲还是转过身来,语气似呢喃又似在回忆往昔。
“你也知道我们是重组家庭,展博的亲生妈妈抛弃了他。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连话都不敢和别的女孩子说一句,结果居然敢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
“臭小子,我怀疑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把我当女的看。”说着说着一菲就笑出了声,这笑容比起寻常少了几分凌厉与傲慢,多了几分如水一般的柔和。
“但没办法啊,谁让我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个弟弟呢?那我就只能带着这个小跟屁虫。
“就这样,我就带着带着,从小到大有操不完的心。
“哪怕他后面出国留学了,我也是天天关心,日日惦记。
“结果好像就一个不留神,他就长得比我还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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