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其意的村民纷纷跑去找杨老头和李氏打听。
老两口倒是有了些猜测,内心欢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含含糊糊应付。
大家都在作坊里做事。
肯定有人跑杨老二面前嚼舌根,嘟囔道:“你看大房靠着江氏一人都能过得这般红红火火,你儿子跟着大房做事,肯定没少被提拔吧!他在府城一个月拿多少月钱?我们在村里一个月勤快点也能挣个将近一两银子,富贵怎么着也能有个二两银子吧!杨斗,富贵一年给你多少银子?”
周边的村民闻言纷纷投来好奇八卦的眼神。
杨老二心下有气,又不好发作,只淡淡道:“没算过。”
“哟!看样子是不少呢!也是,富贵多孝顺的孩子,每年回村都是大包小包地往家里带,啧啧啧,要是我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就好了!说来富贵也老大不小了,杨斗,你也该给富贵说个婆娘了,虽然孩子离得远,可你也不能真甩手不管全扔给他阿姐,对吧!”
村民这番话让杨老二无法回答。
他倒是想管,可去年过年的时候儿子已经跟他明确说了,终身大事由姐姐安排,他在附近选的姑娘儿子不会要,也不会回来拜堂成亲,更不会给聘礼,他手里头的银子根本就没多少,都是要攒着将来养老的,儿子不肯拿钱,他自然也没法找人说亲去。
在众人三两言语不知是好心还是落井下石的劝说下,杨老二的脸越发阴沉,一想到杨富贵今年不回来过年,他就有些坐不住,起身来到杨老头和李氏边上。
老两口还以为杨老二猜到什么,神色特别慌张。
杨老二一门心思琢磨着“不孝子”,倒是没发现端倪。
“阿爹,阿娘,富贵是不是跟你们说过今年过年不回来了?”
杨老头愣了一下,和李氏交换了个眼神,微微颔首,沉吟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他现在在府城城东的砖窑厂做事,护城墙快竣工了,知府大人的意思是赶工,他得盯着下面的人干活,回来一趟好几日,太耽误功夫了。”
杨老二不懂什么护城墙,只皱着眉问道:“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李氏不满质问,“你问那么多干啥?孩子小小年纪在外挣钱养你,也没苦了你,短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想那么多之前先看看咱家什么条件,人家什么条件!不指望你帮衬富贵,你也别拖他的后腿!
老二,趁着我还有一口气在正好跟你仔细说说,钱氏即便有天大的不是,那也是生养了三个孩子的娘,最后还为了大丫丢了性命,她欠孩子们的在三个孩子那边已经翻篇了,可你就不一样了,原本三个孩子孝顺你,偏生要弄出白玉娘这么个祸头秧子,整出那么多事。
三个孩子说不定还把钱氏的死迁怒到你头上,二丫也就算了,明着是过继给了老大家的,人家不指望你,你也别想再指望她,以后你能靠的只有大丫和富贵。
方家的情况你自己清楚,今时不同往日,大丫两口子压力也大,除了富贵,你以后还能靠谁?不多替孩子想想还一个劲儿地想要绊住孩子,缺心眼呢!”
李氏骂得毫不留情,却是话糙理不糙,硬是说得杨老二没理辩驳,也不敢再生出其他心思。
此时杨四庄和杨富贵已经跟着杨三铁他们启程赶往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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