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妮没回应她,她也不在意,只继续抓着满妮的手教她,依然是一笔一划,声出笔落。
两遍过后,温明花也就当真没再继续教她,只松开她的手,让她自己玩儿,她则起身去了厨房。
不提满妮半是新奇半是认真地开始自己写写画画,温明花进了厨房就看到满地的水渍,和混乱的灶台。
她不由扶额:
“你们是打算掀了厨房,还是打算淹了厨房?”
还是做饭做得少了:
“以后家里的晚饭就都交给你们了。”
说完就从柜子里摸了颗鸡蛋出来磕在碗里,又拿了面粉出来,加了一小勺在混了半碗水的蛋液里,等用筷子搅得顺滑了,又撒了几颗盐,这才看向自她进门就没动的两个儿子:
“看着我做什么,说了晚饭交给你们,你们还等我做?”
一边又拿出家里以前的一口没舍得拿出去换掉的小锅出来洗:
“没关系,你们慢慢做,哪怕晚上十二点才吃晚饭,我也等得及。”
小铁锅洗干净,又将还没煮好、却看着明显会糊的粥端开,把小铁锅座上去,等锅里冒烟了,这才用筷子挑了一小块猪油进去,油化了,她也没急着挪开锅,而是等锅冒大烟了才移开来,同时也用勺子舀了一勺面糊顺着锅沿滑下。
第一张面饼不怎么成功,厚薄也不均匀,但第二张第三张就好多了。
三张面饼摊完,面糊也不剩下了,她在心里又给自己点了个赞,很好,三个足够她家小姑娘吃了。
又将煮粥的锅放回炉子上,还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两个不停吸鼻子的小子:
“锅里搅一搅,没见已经糊锅了?”
就没见过煮粥也能糊锅的!
完了就在两个儿子互相对视、略显窘迫的眼神中,端着放面饼的盘子回了客厅。
……
满妮已经慢悠悠地画满了一整页纸,正要再翻一页,温明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有些傻眼,怎么就写完一页纸了?
看着纸上面歪歪扭扭的杨满妮,她的眼睛又眨了眨。
她的名字?
她有名字?
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上辈子活了二十一年,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名字,因为不管是护士还是医生,永远都只用二十七床在称呼她。
那她现在有名字了,杨满妮?
是的,刚刚她这个新妈妈,就是这样教她的,她的名字,杨满妮!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满妮不知道,温明花是又被惊讶到了,不过惊讶之后,她心里也觉得理所当然。
在现代的时候,她没有见过那些有自闭症的孩子,但偶尔刷到的新闻或是视频,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告诉她,像是满妮这种在某方面有些缺陷的孩子,他们中,很多的人智商都比一般人高。
她轻轻地将盘子放下,然后在满妮身边蹲下来,用手取了满妮还捏在手里的铅笔,
“乖宝,妈妈带你洗个手,回来咱们吃鸡蛋饼,喝麦乳精好不好?”
满妮的眼睛移向她的脸,又转脸看向桌子上散发出鸡蛋面饼香味的盘子,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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