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戒备森严,门口有两个看守日夜轮值。出门就是满金堂的后院,常住着八九十号精壮汉子,有刀有枪,还有不知哪里搞来的弓弩。
不好出去啊。”
“不好出去也要搏一搏,置于死地而后生!”
刘大赞了一声:“说得好!
他们拖你进来时,我看你剽悍雄壮,后背纹有赤虎,不是一般人,就叫放到我这里。看了舌头,闻了味道,四下摸看了一圈,你身无外伤,象是中毒。
我就试着救一救。五针下去,你回气呕吐,好事。中毒就跟醉酒一样,吐干净醒了就没事。休息一下,我们再从长计议。”
剽悍雄壮,不是一般人?
刘国璋猛然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仿佛藏着一只猛虎,跃跃欲试,伺机而动。
真武焕留下的遗产?
很丰厚啊,需要自己仔细去挖掘。
“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可是来自哪里,去往何处,家有何人,会些什么,为何被害,一概不知。不知道该如何帮到恩公。”
刘大意味深长地说:“以前我出海行商时,见过你这样的。从海里捞起来,三魂六魄丢了一半,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操帆持舵,却是把好手。
老辈子人说,这是人先转回了阳间,魂魄还落了部分在黄泉路上。运气好,能自个找回来。”
刘国璋连忙答道:“恩公,无论如何,你我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既然不想被人当牛羊一样剐了,就得豁出命去。”
“好!你附耳过来。”
刘国璋伸长身子,把头凑了过去。
“我是这么想的,你继续躺下,然后我把看守叫过来,就说你得了瘟疫,要赶紧抬了出去。
把看守赚进来,我们再打翻他们...此计可妙?”
“对付两个毛贼,恩公的计谋足够用了。只是恩公说外面还有几十号贼人,出得监牢,也出不去这满金堂。”
刘大眼睛里闪着光,“昨天我无意间听细狗说过一句,满金堂大部分的好汉,奉无忧帮帮令,转去广济河,帮广济堂争地盘去了,明早才能回来。
现在满金堂里只余下二十多人留守。你、我,加上王黑塔四人,这是最好的机会。”
听上去计划可行。
“好,我躺下,等把看守赚进来,我俩一人一个收拾了他们。再取下钥匙,放出大家,合心协力一起冲出去。”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你现在怎么样?”
“吃了一碗糊糊后,有些力气了。”
刘大在角落里翻了翻,又掏出半张饼来。
“前日,我给满金堂一位好汉救治了刀伤,扔过来一张饼,省下半张。给你,赶紧就着水吃下。吃饱了有力气。
你真要是如纹身那只猛虎一般神勇,一个打十个,那我们就能逃出生天。”
刘国璋吃了饼,又休息了半个时辰,恢复得七七八八,便对刘大说道。
“恩公,可以了。”
“好,现在快要两更了,我们得快些。”
刘国璋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看刘大围着自己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破绽,便伸手敲了敲木栅栏。
很快,监牢深处响起几声敲木栅栏声。
哦,刘大早有预谋啊。
刘大的头挤在木栅栏间,对着门口,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李细狗,王铁头,出事了,出大事了!”
刘大刚才说,大牢要转个弯,走一条过道才到大门,看守都在过道旁的一间屋子里。除非大声喊,否则很难听到里面的声音。
大叫几声,有脚步声响起,过道也亮了,两个看守举着火把走过来。
刘国璋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具尸体。
“刘大,什么事?”
“这撮鸟染的瘟疫,赶紧抬走,要不然这牢房里的人,全得死干净,连你们也跑不掉。”
等了十几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
被看破了?
我一直屏住呼吸,十分小心啊。
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刘国璋微微侧头,小心睁开眼睛,只看到两个飞跑离去的背影。
直娘贼的,这两个混蛋居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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