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又是被一阵嘈杂声惊起,看看迷糊的李宝,王伦掐了掐自己胳膊,拢了拢头发戴上头巾,头发有些长了,散着太怪异,爬出来看着像是到了码头,船工在搬运货物。
“怎么孟头,到码头了?”
“哟,王秀才,到郓城了,你要买什么快点去吧,我们要在这里停三个时辰,完事就出发。”
“什么?已经到郓城了?”
“哈哈,大泊里没浅滩湖杈,夜里能走,比河道里还快,不过到了梁山附近就不好走了,你最好带够两天的吃食。”
“两天才能到须城?”
“须城咱们不停,直接去东阿。”
“好好,我上岸走走。”王伦得了信去寻李宝,收拾一番踏上岸来,烂泥地踩得直打滑,也幸亏这里是船货码头,没有浓重的臭鱼腥味儿,要不然王伦绝不上岸。
清晨的露水汽还没散,王伦带着李宝先寻了个早点摊头,一碗热粥,一个馍,打听了路径远近,离着郓城县城居然有三十里地!王伦又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如果真能得到贵人相助,自己起码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做个门客也好,也不用这样像个没头苍蝇老远去沧州。
快速吃好了饭,拉着李宝朝西走去,一路上往来的人倒是不少,疾走几里,头上的细汗冒出,李宝扒着王伦的手倒腾着脚步,一队十几骑的人马从身后掠过。
这是?王伦看着被扬起的尘土,红黑的衣衫很眼熟,可能是作公的衙役,就是马看起来太低了,这算是王伦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马匹,骡子,驴倒是见了不少。
气喘吁吁的走了不知多久,太阳都快窜到头顶了,王伦二人终于摸到了城门边,一过门洞就拦了个路人问清了县衙,就直奔而去,宽街直去县衙,王伦从没见过这么气派的木建筑,不看斑驳的掉色表面,庄重威严的郓城县衙还是很有气势的,门前开阔的小广场,一尘不染,环绕的屋舍铺子都是后墙连个窗户都没有,正门朱红铜钉罗列严丝合缝,左右都是三道小门,只有右边这一道开着,门口还站个老者。
“老丈,小生有事想问,不知…”王伦凑了过去搭话,故意把脚步声弄响免得惊了老人家。
老者一扭头:“怎么?后生,你也是来告状的?”
“不,不,小生是来寻人的。”
“哦,寻谁啊,这衙门里几位官爷我都认识。”
几位官爷?王伦也没想纠正老者的错误,“老丈可认得宋公明,宋押司?”
“哟,后生你认识宋押司啊!?”老者看样子就要激动得跳起来了。
王伦只能点头,心里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应承什么事,宋江可不认识自己。
“我来了好几回了,总是见不到宋押司,王押司总说宋押司来了给我处置,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这把老汉急死了,这南溪水河渠的事不解决,今夏的粮浇不上水可咋办?”
看来这宋江不在衙门啊,王伦有些失望了,宽慰了老汉几句就脱身,王伦也不指望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就能问出宋江的下落来,还是趁早回去吧。
原路返回,可巧看见了几个身着公服的衙役在街上晃荡,许是刚才那队人交了差散了,王伦无意与他们争道,故意放慢脚步后面走,已近晌午,酒店里的买卖热闹异常,各色香味飘散,王伦回想起自己的早饭,饥饿感压抑不住,随便找个偏僻的小店解决吧,王伦心里想着,耳朵眼里却不自觉钻进来一句话:
有押司照应,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话这人豪气干云,王伦惦记着宋押司,听了个真切,莫非是那宋押司?这郓城衙门有几个押司?
仰头瞅瞅二楼支着窗户的几户雅间,王伦又停了一阵才断定是靠边这间,只是二人谈话再也没涉及称呼,让王伦很难判断,横下心往店里一跨,找个伙计随口问问总行吧。
一楼的桌子基本都满了,三五个伙计在人堆里跑的也是轻快,王伦习惯性得左右看看找楼梯,一个富态的胖脸就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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