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可、恶。”皇帝艰难地说了四个字,眼睛就闭上了。
院判和御医为了救醒皇帝,给他扎了很多针,囟门穴上也扎了,只是入针不深。
即便有人检查皇帝的身体,发现了针眼,也不会怀疑。
云灏把皇帝弄昏迷后,又往他嘴里塞了枚药丸,这才往外走,到殿门口,对大监道:“有劳了。”
“大人客气,大人慢走。”大监淡笑道。
云灏走出养心殿,雨已停,夜色已深,宫灯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寂而决绝。
他悄悄的回到了离养心殿不远的景仁宫,皇帝病危,随时会驾崩,凌则三人暂居宫中处理朝政。
云灏回到景仁宫后殿时,没有惊动住在东侧殿凌则和住西侧殿姚宾。
他换下了那身玄衣,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听到嘈杂声。
大监依计,在云灏离开后,借口皇帝呕吐,把院判和御医给找来了,一通诊断后,院判和御医让大监,赶紧把凌则三人以及被封为太子的蔺迢找来,皇帝要宾天了。
云灏假装是最后一个被吵醒的,睡眼惺忪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凌大人、姚大人,出什么事了?”
凌则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转身望向云灏,沉声道:“净遥,陛下情况危急,恐怕……”他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意味已足够让人心沉。
“早晚的事,我们过去吧。”姚宾有心理准备,而且他被困在宫里几天了,皇帝再不驾崩,他都要熬不住了。
云灏跟着他们,回到养心殿。
皇帝被院判用银针给扎醒了,只是他眼斜嘴歪,不仅不能说话,连用眼瞪人都不行,嘴里发出“嗬嗬嗬”声。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脸上的复杂情绪。
“陛下……”凌则跪在床边,声音低沉而恭敬,他试图从皇帝那混沌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清明,但回应他的只有更加急促的“嗬嗬”声。
院判和御医试图用扎针来缓解皇帝的痛苦,但显然,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陛下,您放心,臣等会好好辅佐太子的。”姚宾将木讷的蔺迢拉到皇帝面前。
“父皇,儿臣会听从三位辅政大臣的教导,竭尽所能,守护这片江山,让它繁荣昌盛,不负您的期望。”蔺迢结结巴巴地说道。
皇帝眼中满是悲凉,他那无法控制的眼皮微微颤动,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传达出未竟之言。
烛火的光影在他扭曲的面容上跳跃,为这沉重的场景更添了几分凄凉与无奈。
皇帝的“嗬嗬”声渐渐低沉,气息逐渐微弱,最终归于平静。
院判探了他的鼻息,又诊了脉后,才缓缓摇了摇头。
大监噗通一声跪下,大呼道:“陛下驾崩了!”
众人这才放悲声,凌则哭了几声后,起身,冲着蔺迢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当立即登基,稳定朝纲,以慰先皇在天之灵。”
蔺迢神情慌张,“我......”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凌大人所言极是,我虽不才,但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父皇遗愿,不负天下苍生。”
看着这样的新君,凌则只觉得任重而道远。
丧钟敲响时,赵望舒迷迷瞪瞪正要睡着,钟声传来,瞬间驱散了所有睡意。
皇帝驾崩,太子登基,朝堂上,便是新的格局。
睡不着的赵望舒想要起来,孩子在肚子里踢了她一脚,还挺用力,肚皮有点痛,赵望舒赶紧摸摸肚子,“好了,娘不起来,娘睡觉。”
她勉强自己入睡,一觉醒来,天光大亮,看着坐在床边的云灏,她有点恍神,怀疑眼花,“夫君?”
“望舒,你醒了。”云灏扶她坐起,“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你什么时辰回来的?宫里是什么情况?”赵望舒急切地问道。
“刚回来一刻钟,宫里礼部在安排葬礼和新帝登基的事,我帮你告了假,不用进宫去哭丧。”云灏摸着她的肚子道。
“谢谢夫君。”赵望舒开心地道。
她摇铃,让婢女进来伺候她洗漱。
云灏陪赵望舒用过早膳,换了身衣裳,又出门进宫去了。
赵望舒吩咐下人,“把府上的东西都换了,不可出现艳丽之物。”
国丧期,全国缟素。
在把先帝灵柩安顿好,太子蔺迢奉遗诏登基称帝,新的时代悄然拉开序幕。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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